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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花(1 / 3)

无梦。

一觉醒来,空气就闷塞得好像凝固了一般,滞涩着人呼吸不畅,我打开窗帘,外面黑压压的云层拥挤着堆砌在天边。

快下雨了。

小姨还在厨房里煎厚蛋烧,我来到餐桌就着晨间新闻开始享用茶泡饭。

自家腌制的酸梅子味道实在是太冲,酸得我牙齿发软,囫囵吃了几口,耳朵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电视机里主持人分析近期意大利的社会动荡问题。

走到屋外,更加闷热不堪,衣服布料紧紧地与皮肤黏连在一起,只叫人觉得浑身不自在,树上知了扯着长声聒噪个不停,给这压抑的天气更添上一层烦躁。

蝉在叫,人坏掉。

这是彼时我还在当二次元时圈内很有名的一个梗,夏天的蝉鸣总是跟着悲剧的剧情。

我晃晃脑袋,甩掉这种不吉利的念头,跟着人群挤进电车站。

大家都说周一难熬,其实不然,对我来说周五才是一周中最忙碌的一天,不光要整理本周台账为下周预算做报表,还得去银行处理现金核算。

“真是太感谢你了,草壁大哥。”

有一笔账目是之前布鲁斯处理的,和我手里现存的文件数额对不上,不得已之下只好呼叫我的场外援助登场。

“这没什么的,毕竟我们云部也算半个财务部门。”草壁哲矢不愧是职场精英,拎着他的公文包从登场到解决问题只花了不到半小时,“抽成比率变了,所以金额才会对不上,从布鲁斯离职以后用的都是新比率。”

“怪不得。”我把更新过的几个数据记在备忘录上,“你们的审查有结果了吗?”

“已经在做善后工作了。”草壁大哥邀请我搭他的便车回去,他一边拉开车门,一边欲言又止道,“不过如果嘉树小姐你要来财团拿文件的话,我认为最好还是跟沢田先生一起。”

风纪财团听起来好可怕的样子……

花旗银行离Vongola办公楼所在的区不算太远,没一会儿就拐到了我们熟悉的街道。

往常清冷的街道此时停满了陌生的车辆,堵在路两边几乎要将路口封死了。

“嘉树小姐。”草壁哲矢叫停了还在往车窗外张望的我,“您先等在车上,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说着他把车窗也升了上来,我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被他关在了车里,不得不说草壁大哥的安全意识还真高。

我百无聊赖地趴在车玻璃上看着草壁哲矢进人群中,他似乎认识那些车的主人,很快便跟他们交谈到了一起。

隔着玻璃,我看见草壁大哥的表情从严肃到震惊,衔着草枝的下巴颤抖个不停,他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掏出钥匙,汽车滴的一声解了锁,我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跳下车。

“出什么事了?”

草壁哲矢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Reborn先生他……过世了。”

雨滴落在我的鼻尖,带来一点点凉意,那个词实在令我感到恐惧,我无意去追问什么,脑袋里只是在想,沢田先生应该非常难过吧。

响雷猝不及防地在天空炸出一道缺口,卷着云层外流动的冷空气冲向大地化为硕大的水滴,唤醒了蔫头耷脑的草木奏鸣出微微叹息,地面像蒸笼揭去了盖,将一切笼罩在急促的雾幕里。

Reborn先生的葬礼是由沢田先生一手操办的,地点选在了天主教堂。

连同我在内的所有员工都受邀出席了葬礼,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陌生的外国面孔。由于来参加吊唁的人实在太多,狭小的礼堂容不下来宾,神父只好把大门打开,好让唱诗班的离别曲飘出去。

我有幸被留在了礼堂里,与我相熟的佐佐木她们全都以部门为分队守在外面。

对于Reborn先生离世这件事显然我的惊讶要大于悲伤,更多的是一种遗憾,明明不几日前我才刚见到他。

我们仅有一面之缘,但这并不妨碍我认为他是个有深度的好人——好人在于我切实的感受到了他的善意,而有深度则体现在他对我讲了许多云里雾里的话,像是什么家族、觉悟之类的。

岂可修!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聊斋志异里的小狐狸宁愿等几百年也都要找到救过她的农夫狠狠报恩了——要不这心里是真难受哇。

现在只祈祷天地银行可以与时俱进,也开通个什么地下跨国业务,这样逢年过节我还能给恩师多烧点纸聊表心意。

大概是我遗憾的表情太抽象,吸引了隔壁栗色头发的外国青年,他强忍住自己的悲伤对我说了句请您节哀。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拢了把头发抻着脖子对他颔首道您也是。

“您看起来很面生。”

神父念完了祷文,礼堂内的众人跟着一同站起身,目送黑色的棺椁离开,未能进入礼堂的人自动自觉伫立在大门两侧,排列出一条壮观的人海通道。

“我是彭格列的新财务,接替了之前布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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