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王爷，并非臣想拦你，但柳衡言在魏国公府出事，回头臣很难办。”
短暂的沉默后，霍连渺的语气更加不屑，只是刻意压低了几分，“阿荣无论如何都是魏国公府的嫡女，你现下就已经定好了主意将其嫁入柳府，是已经选好了站哪一边了吗？”
霍连渺此言，与直言立储之事也没什么两样，魏国公心中一惊，“臣绝无此意。”
“本王自然是知道魏国公的官声，自不会做这种稍稍行差踏错、便葬送魏国公府全族的事情，”霍连渺眸光寒光凛冽，“可本王今日看你此举，莫不是打着若真到了抉择的地步，到时撇清关系的准备。”
“阿荣是魏国公府的嫡女，就算再不受宠，身份也没办法改变，魏国公，莫不是这其中还牵扯到了当年沈夫人身故的缘由？”
魏国公骇得猛地后退了几步，可瞧着霍连渺神色，甚至还不如开始凶厉，“王爷……王爷知道什么？”
“魏国公府的事，本王又怎会知晓，不过魏国公若执意找本王不痛快，本王也不介意给你找点麻烦。”
此话便是威胁了。
魏国公神情恍惚地退后，再是不敢拦了。
不仅不敢拦，今日霍连渺打人的事情，还得由他来背锅。
两人后头这一通话都是小声嘀嘀咕咕地说的，是以魏荣一个字都没听到。
她原先也是不一样霍连渺闹事的，在魏国公府闹事，现下是能占到上风，可景王绝不会浪费这个大好机会，隔日就能闹到皇上跟前去，所以魏国公拦霍连渺时，魏荣虽然心里不爽，但终究还是希望霍连渺别那么冲动。
却没成想小声说了一通后，退的人却是魏国公。
魏荣只敢上前扯了扯霍连渺的衣袖，朝他摇了摇头，“一脚就够了。”
霍连渺拍了拍魏荣的手，再冰寒的眼神，落到魏荣身上，也瞬间冰雪消融。
他捏了捏拳头，骨节分明的指尖，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阿荣，今日若不给他点教训，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回王府。”
他轻轻掀开魏荣，将倒在地上的柳衡言揪了起来，像是拎只小鸡仔似的，还是只出了鼻血，脆弱得只会嚎叫的小鸡仔。
“匡匡”又是两拳，
只听得柳衡言的嚎叫声愈加凄惨，平日里一个好端端故作清高的书生，此刻和待宰的猪羊也没什么区别。
霍连渺下手毫不手软，几乎是下了狠手往死里揍，他平日里很少亲自动手，今日实在是被气狠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
霍连渺像摔破烂似的将软成了一摊烂泥的柳衡言丢到了地上，
“只断了两根肋骨，以及手指和脚骨，算便宜他了。”
室内静谧，齐刷刷地加些婢女婆子得有十来号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阿荣，”收拾完了柳衡言，霍连渺这才腾出了功夫办正事，“平日里鲜少来魏国公府见你，来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你在府里过的是这种日子，若是身边没有我的人，我实在放心不下，我看你身边贴身婢女也缺一个，红商，往后你就留在二小姐身边。”
霍连渺说完，才朝魏荣走近了几步，他衣襟上沾了些柳衡言的血，怕魏荣嫌弃，便没再靠近，“今日本就是想过来送个婢女给你，没成想见到魏国公府这一出好戏。”
原先还说着要寻个场面大的机会，如今都不需要霍连渺特意去制造这个机会，今日这一通闹的，不在场的会得到消息，在场的更是会记忆深刻。
魏荣垮着脸色，“今日这事该怎么收场？”
霍连渺挑眉，朝府里的下人招了招手，立刻便有人上前将柳衡言抬了出去，“人是从哪来的，自然就回哪去，本王将人丢在柳府门口，魏国公，你没有意见吧？”
魏荣没觉得魏国公会同意，他父亲才不会干替人背锅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却没成想魏国公是半点反驳也没有，“臣……臣自然没有意见。”
魏荣猛地转头，“你和我父亲说了什么？”
“阿荣，你猜。”
魏荣才懒得猜，要么是威胁，要么是利诱，只要筹码足够，没有什么是撼不动的。
但她心底松了口气，魏国公的意思便是要认下打人的事，这样最起码霍连渺的危机解除了。
霍连渺没再继续深究，“阿荣，我先回去洗洗，明日再来见你。”
魏荣点了点头，“正好，我明日也有事情想要你帮忙。”
*
慈安堂闹的一片混乱，从霍连渺走时便开始打扫，一直打扫到夜里，才将屋内的血腥气散去。
容夕院里的烛火亮了起来。
月盈和红商费着好一番功夫在整理白日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屋子。
“你不是安王殿下身边的暗卫吗？我瞧着你之前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可厉害了，怎么干活还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