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一闪而逝罢了。
伸出手来,扣响门环。
一阵声响过后,一位二十七八的青年仆役,就打开了门。
“道长找谁?”
那人见韩湘子一身道士打扮,有些发愣,问道。
“贫道归家而已。”
韩湘子洒然一笑。
“归家?”
他眉头一皱,一脸狐疑望向韩湘子。
有些困惑,不知这道士在说什么胡话?
谁知,韩湘子天眼一瞧此人,便已认出了他:
“你就是当年韩府门前报唱的门童吧?”
“一转眼,已长这么大了……”
被韩湘子这么一点拨,此人一下子恍然大悟。
细望了眼韩湘子,记忆深处里对此人的印象,与眼下所见他的轮廓渐渐重合起来,最终豁然明了清晰。
这一刻,此人又想起了当年在韩府之中,令那顽狮走路,造酒开花的那少年道人来!
当下,他陡然间一喜,音量也拔高了一大截,兴奋道:
“你…伱是洞…洞箫真人?!”
“不,是公子!”
“公子回来了!”
说完,居头也不回往里跑去,大叫道:
“老爷,公子回来了!”
望到这一幕,韩湘子不禁哑然失笑。
最后,只得自顾自走了进来。
……
彼时。
韩愈正在书房批看折子,偶尔也翻看先贤之书,温故知新。
这般孜孜不倦的治学之心,与多年前倒未曾有过区别。
眼下,唐皇御驾亲征哈密,太子留守长安。
临行前,让这一应大臣辅佐太子,治理天下。
韩愈身为当今文坛大家,又是治世能臣,自然当仁不让了。
没成想,正伏案时,就听见有下人惊呼奔走。
韩愈侧耳一听,豁然间脸色一变,腾地站了起来,一脸兴奋之色:
“是湘子!”
“是湘子回来了!”
当下,他就合上了奏折,急匆匆走出了书房。
谁知刚一出门,就见一容貌昳丽,庭兰川草的修长人影,站在院中。
那副模样,不是韩湘子又能是谁?
“侄孙拜见叔祖,一别十七载,叔祖可曾安好?”
望到韩愈出来,韩湘子就稽首一拜,嘴角噙着一抹和煦的笑容,问道。
“叔祖吃了你当年送的仙果妙药,身体好着呢,反倒是你一别十七载不曾回来,倒让叔祖有些挂念。”
“别站着门外了,随我进屋。”
见到韩湘子依旧这般通文达礼,韩愈欣慰一笑。
接着,就一脸热情,让他进屋一叙。
……
另一边。
神课先生、袁天罡与李淳风三人火急火燎离开钦天监,就直奔皇宫而去。
这殿下本在东宫勤政,忽有下人来禀,说神课先生与两位监正求见自己。
听到此事,殿下没来由的心头一凛。
对于神课先生那术冠长安之名,殿下自然听说过。
也知晓父皇对其颇为礼遇,准许他自由出入宫中。
除此之外,那钦天监两位监正,会阴阳占卜,问卦风水一术,他也早有耳闻。
“快请他们进来!”
殿下吩咐道。
言罢。
那下人就慌忙走出去了。
百息过后,这下人就领着神课先生、袁天罡与李淳风三人,到了这东宫议事厅。
“见过神课先生,两位监正。”
殿下望三人来此,率先问了声好。
“殿下客气了。”
神课先生几人行了一礼,道。
接下来,殿下便命人端来糕点茶水,招待几人。
“几位怎么不坐下?”
与仆从吩咐完,殿下见三人依旧站在那里,不禁愣了下,古怪问道。
“殿下,老道来此,是有十万火急一事奏禀。”
李淳风言道。
“是何大事?”
殿下神色渐渐冷峻下来,沉声开口。
“陛下与薛元帅等人,已被那百万敌军围困在锁阳城!”
神课先生道。
“什么!”
“父皇与薛元帅被困住锁阳城了?!”
“怎会这样!”
话音刚落。
殿下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乍生恐慌之色,身子颤巍抖动,险些站不住了。
百万敌军围困锁阳城,这无疑是瓮中之鳖!
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