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毫不动摇，只微笑道，“遮掩？我不会帮你遮掩。我反而是建议漱仙子伱，趁着我还在镇守使的任上，赶紧禀告上去，现在就将贵派黜落。届时，我会争取到黜落使者的资格，由我来主持黜落，至少贵派的损失会小一点。过些年，若漱仙子你成功结丹，或者芳华结丹，都能将宗门重新升格。”
“可是……”漱月华还想再求情。
“我言尽于此，漱仙子好好考虑吧，”杜祐谦却不愿和她多说，五指扫过琴弦，发出铿锵之音，“芳华，代我送客。”
“是。”
漱月华是极聪明、也很懂男人的女子，见杜祐谦的姿态，便知今日无法再交谈下去，只能无奈起身。
芳华送她到镇守使府外，默默地看着她。
漱月华有些伤感，伸手拨了拨芳华的秀发，摸着她那滑如鸡子的皮肤，“你若是早点成为镇守使大人的人，今日或会有不同的结果。”
芳华脸一红，坚决地说：“不会有任何不同，于道友的道心坚定，不会因为男女私情而影响他的判断。”
“傻孩子，”漱月华无奈地笑了笑，“他再如何一心求道，道心坚定，终究他还不是仙。若是你努力一点，能捕获他的心，他又怎会无动于衷。”
芳华并不认同，却也不想再争论，只是轻轻摇头，换了个话题，“师父，你会怎么选。”
漱月华不答，反而问道：“你认为呢，为师该如何选？”
芳华看着师父，一字一顿认真说道：“答应于道友，现在就主动提出黜落宗门。”
漱月华失望地摇摇头，“看来当年我还没有把你教好，就将你送到镇守使身边，是一种错误。你的心里，根本不会为宗门着想。”
“弟子既为宗门着想，也为你着想。师父，不要贸然尝试结丹，等有把握了再做。”
漱月华的火气一下子爆发出来，“把握？我什么时候能有把握！你以为结丹是唱歌跳舞那么轻松的事么！为师到现在，也只有一成的把握。就算再二三十年准备，成功的机会也不足两成。”
芳华坚持道，“至少弄到保护心脉的丹药或灵物，保护师父你哪怕结丹失败也不会身死道消。”
漱月华笑了笑，那是万般无奈的笑容，“你以为，那样的丹药和灵物，会是我有资格拿到的吗？算了。”
她用力摇摇头，像是要把之前的不愉快全部甩掉。
“为师问你，为何你认为我应该主动提出黜落宗门。”
芳华道：“因为于道友很快就将调任齐国镇守使。师父你若尝试结丹，耗时良久，吴国镇守使肯定就易主了。”
“哦？”漱月华心里一动。
这个消息，外界还无人知道，应该是只在小范围内传播的秘密。
掌握了这个秘密，自己能不能做点什么？
但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可利用的地方。
芳华继续说：“与其等到继任者过来再黜落我们百派，不如趁着于道友还在，可以保护一二，哪怕黜落了我们宗门的位格，本宗也不会元气大伤。弟子听说，于道友之所以能在筑基初期担任吴国镇守使，是因为他在圣血宗外务堂有背景。如此一来，只要他任吴国镇守使一日，来黜落我们的特使，就必须卖他几分情面。在黜落过程中，或许会少拿走一些传承和资源。”
漱月华失望地说，“怎可将希望寄托在这虚无缥缈之事上。为师对你太失望了，芳华，你并没有真正替宗门考虑。”
“师父……”
漱月华举起手掌制止她，“别说了，为师想静一静。”
说着，身影萧索地离去。
芳华咬着嘴唇，抱着剑看着师父的背影远去，似乎这剑能成为她的支撑和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