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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花魁大赛(三)(1 / 1)

又是新的一天,吃过早饭,我领着巧儿,鹏瑞,狗娃,珍珍出发了,去南门广场看歌舞表演去。鸿达,疯狗,黑子几个,忙完再去。

一路向东,街道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向南门涌去。街上提着篮子卖麻糖,干果的,卖麻花,油糕的,一边在人群中走着,一边一声声地叫着。

一头拉着轿车的驴不知发什么疯,昂噢,昂噢地叫了起来,车夫抽了两鞭子骂道:你个蠢驴,发啥疯呢?胡乱叫唤啥呢吗?你以为你是楼上或园子里的姑娘,叫唤两声,就有贵人大贾,包你养你;你还以为你是衙门里的官人和收税的公差,在街上随便喊几声,就有人给你好吃好喝,最后还得给你上个母驴,让你乐呵乐呵,真是个蠢驴。又抽了两鞭了,驴委屈地叫了几声,飞快地拉着车走了。

一个小小的插曲,惹的我哈哈大笑。果然,三流九教,到处都是人才,高手真的在民间啊。这话骂的,太有才了,太解气了,当浮一大白。鹏瑞,巧儿不明所以,呆呆地望着我,不知我笑什么?只有珍珍低着头,呡着嘴,偷偷地笑了,还怕我看见,扭头看向别处。

南门四周,青楼楚馆,勾栏瓦舍居多,是渭州城一大繁华之地,据说这里晚上才叫热闹。沿街二层,三层的高楼就有五六座,因为是早晨,门都关着,显得比较冷清。

南门广场位于南门的东侧,大门向西开着,坐北向南一座戏楼,演出还早大幕拉着,楼顶插了一圈彩旗。戏场占地五六亩,院里边上都是卖吃食的,羊汤,饸烙,油饼,油糕,酿皮,凉粉等,西北名吃应有尽有。

走进戏场,女孩嘴馋,尽管刚吃过饭,巧儿看见卖啥小吃的都香,哈喇子都流下来了,不时用眼睛看向我。唉!谁让咱是哥呢?只得发话,想吃啥就吃?哥掏钱。不得了,酿皮,油糕,麦芽糖,一圈下来,戏场里想吃的能买的,个个手里都放不下了。

大约十二点,锣鼓家司响起来了,花魁大赛也快开始了,比赛比演戏早了一个小时。

开场的是怡香阁的头牌红菱,一身红装,剑眉星目,有英武之气。八个司琴列坐两侧,或琵琶,或三弦,叮叮咚咚弹了起来,很有气势。在琵琶声中,红菱唱起了晏殊的《浣溪沙》: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池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词是名词,人是名伶,唱的辗转反侧,让人伤春悲秋。我不知有几个人能听懂,唱罢,只赢的稀稀落落的几波掌声和不多的叫好声。

第二个出场的是哪家没听清,但表演者身着胡装,脚踏响铃,坦胸露乳,一出台脚踩鼓点,扭头橛臀,抖臂飞转,白腿飞扬,节奏明快,原来跳的是西域的胡旋舞,惹的台下二流子大呼小叫,向台前直挤,踏的小孩子,大姑娘叫骂声迭起,有些乌烟瘴气。我嘱咐几个小屁孩,只能在后面看,不得乱跑。

后续的演出没啥出彩的地方,唱词不出名人之手,唱功也欠火候,只有几个舞蹈和杂技,锣鼓乱响,惊险连连,引的台下喝彩声一片。

弟弟妹妹们在我看来,他们不是来看演戏的,是来吃喝的,是来花钱的更确切。我也不知巧儿要了几次钱了,烦的不行,掏出少半缗,让他们一块花去,说好花完就没了。

正看着,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转身一看是善诚,铁牛和几个同学,打了声招呼,一同看戏。正投入呢,听见有人喊:狗蛋,你也看戏呢?

我回头一瞅,不是卓玛那个二货还能有谁。只见卓玛领着拉姆梅朵向我走来。

小蛮女,大庭广众之下,人这么多,你胡喊叫啥呢?叫我小名,我当然不用客气。

哼!起的名字不就是叫的吗?咋了,叫的不对。卓玛嘴硬的很,不知悔改。

当然不对。小名是我家里人叫的,你我啥关系,你就乱叫?我反问。

她是你媳妇呗,当然能叫了。铁牛不失时机地补了一刀。

谁是他媳妇,我是他师妹好不好。

是师妹媳妇好了。

铁牛,你小子欠揍了不是,小心我告张山长。

你,你,,我想辩解几句,怕越描越黑,这个铁牛。这话不能再提了。

一时闹了个大红脸,我和卓玛也不吭声了。只有几个同学和卓玛的侍女偷偷地笑着。

看戏,看戏,这么好的戏不能白瞎了。善诚打了个圆场,不知是说我俩呢,还是真说戏。

这个善诚真是越来越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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