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泽双手接过。
这是一张羊皮纸，上面的字歪七扭八，而且还不是汉语。
不是人类的语言，师父以前教过他，这是[兽符]。
“签下它，就代表你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东龙，上官雪那孩子应该和你说过……”
沙沙……
苏清泽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上手印，没有半点犹豫。
“叨唠了。”苏清泽把单子还给男人，起身就要走。
见他如此果断，徐江也有些纳闷。
“……你还有一个妹妹，已经很幸运了。”徐江忽然又说：“有些人全家都死光了，就剩他一个，那种人没有任何顾虑，加入猎魔人协会很正常。但你，你也可以带你妹妹去过以后的生活，你还有其他的选择，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苏清泽停下脚步，干笑两声。
“先生，您问了我，我为什么要当猎魔人。现在我就可以给你答复。”
苏清泽回头，注视男人的眼睛。
“我不为复仇而战。”
“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是为了不再出现像我这样的人，不再出现被欧丧残害的人而战。”
少年的年轻气盛，让男人愣了半秒。
扑哧——
徐江没忍住，那浑浊的眼瞳里闪过一道光。
很明显，苏清泽的回答让他觉得有趣。
他见过太多年轻人来当猎魔人了，包括他自己也是，
当初自己也是因为欧丧变得家破人亡，无一例外，猎魔人都对欧丧恨之入骨。
然而再强烈的怒火，终究会被时间熄灭。
苏清泽是第一个这么回答他的新人。
“上官雪那孩子还真找了个有趣的徒弟。”
“多谢夸奖。”苏清泽鞠躬敬礼，“晚辈就不打扰您了，祝您喝得高兴。告辞。”
他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来时的门从外面被打开。
“来了新人呐。”
声音传来，是一位老者。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
苏清泽和他对视，这人也是冲苏清泽一笑，脸上皱纹缩成一团，但还有几分慈祥。
“小伙子面生，哪来的？”
“山里来的。”
“嚯，来这里费了不少力气吧。”
“没有。”
老人从苏清泽身旁走过，冲吧台处的徐江喊道：“有劳你帮我接见新人了，[蛮]。”
“无妨，只是随便聊了几句。”
徐江说着，给苏清泽使了个眼色，让他回位。
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听刚才二人的对话，这位老人就是[角区]的领袖。
苏清泽打消离开的念头，坐回原位。
“要喝点什么吗？”老人问道。
苏清泽本想拒绝，但他台上的酒一口没喝，总不太合适。
“请给我来一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