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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她感觉她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社恐症又有发作的迹象。
比电话铃声更恐怖的是什么？
对方直接找上门来了！
但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起码她还要解决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深吸口气，洛琼重新挂上一副笑脸，缓缓走去另一个雅间。
陆尘果然还是那个陆尘。
洛琼刚进门，还没坐定，就听对方沉声问道：“洛姑娘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以为对方是在委婉地提醒两人的切磋约定，洛琼笑了笑，走过去坐到陆尘对面，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对方续上，一边缓声说道：“之前不是跟陆公子说过？酒楼这段时间会比较忙，所以……”
“陆公子不是也已经同意了？”
闻言，陆尘的眉头却皱得愈发深了：“我以为洛姑娘说的忙，是要深入研究药膳。谁知却是如此……”
定定看了洛琼片刻，陆尘还是吐出了含在嘴里的那个词：“不务正业……”
洛琼瞬间瞪大了眼睛，差点连营业微笑都维持不住。
暗暗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不那么咬牙切齿，而是诚心诚意：“哪里‘不务正业’？还请陆公子赐教……”
陆尘此时看向洛琼的眼神，就像恨铁不成钢的长辈，看着烂泥扶不上墙的晚辈，几分痛惜几分无奈，总之就是十分复杂。
“先前的且不说，就现在外面那个东西……是什么？值得你如此浪费心神？”
外面那个东西？
是说正在进行的菜品推荐吗？
所以她跟林星洲的努力和付出，在陆尘眼里不过是“那个东西”？
或许怒气值已经积攒过头，洛琼反而冷静下来。
其实从第一次正式见面开始，洛琼就能感觉到，陆尘与她理念的不同。
在陆尘眼中，抛开一切杂念专注厨艺才是正道，干一切其他的事情，都属于“不务正业”。
但她若是从一开始就专注厨艺，大酒楼恐怕早就不在了。
那光练厨艺还有什么意义？
沉默半晌，洛琼只淡淡回答一句：“陆公子天赋出众，或许不懂其他人的难处。”
“其他人我或许不懂，但你的天赋我是看在眼里的，你为何要荒废它？”陆尘这话问得颇有些尖锐。
洛琼有厨艺天赋吗？
曾经的她一定没有。但现在在系统的加持下，她就算不如陆尘，至少比普通人应该是要好上一些的。
但这一些，也并不能让她一飞冲天，依旧需要大量的练习。
也就意味着不短的时间。
“敢问陆公子，您这手厨艺练了多久？”
厨艺当然是需要天赋的。
但需要的也不仅是天赋。
光凭天赋，没有办法做到将各类不同菜品的味道每一样都发挥到极致，没有办法让菜品的品质始终保持如一，更没有办法适配不同人的不同口味。
洛琼不信陆尘完全只靠天赋。
陆尘似乎也意识到厨艺不是短时间内能一蹴而就的事情，语气和缓下来：“也不是说要很快看到成果。只是你不潜心练习厨艺，却为这许多杂事浪费心神……”
洛琼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从陆尘口中听到对方称呼她的营销活动是“杂事”。
在苦逼的社畜生涯中，洛琼似乎已经渐渐忘了最开始选择踏入这行的初心。
但此时不知怎的，那种想法又重新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营销似乎成为了一个贬义词，是资本为了攫取利益的不择手段。
但它其实是一柄没有自主意识的利器，端看拿起它的人是如何选择。
在洛琼看来，营销是通过针对性的信息传递，找到属于自己的受众，让即便再奇形怪状的茶壶也能匹配上合适的盖子，最终实现双赢。
“杂事？”洛琼彻底收敛笑容，直视着陆尘的眼睛：“陆公子天赋出众，一帆风顺地靠着自己一身厨艺撑起整个酒楼，洛某佩服。”
“大酒楼之前的情况陆公子也清楚，单靠厨艺我们比不过你，但就只能因此关门吗？”
“恰恰是那些‘杂事’，重新撑起了大酒楼，陆公子以为是为什么？”
除了吃饭，食客当然也有其他需求。
厨艺和营销不是对立面，本就该相辅相成。
陆尘闻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沉默了好半晌，再次开口说得却是：“我也不是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