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抗衡自然么？
费蒙船长没有答案。
或者说，对于他这样长期担任船长与航海士的人来说这个答案更是分外明确。
不可能。
海洋就像是不可名状的怪物一样，吞噬着到来的一切，他们这些水手就像是那些悲哀的不断参与俄罗斯轮盘赌的人一样，总有一天会迎来死亡。
而这份死亡，甚至不会有人知道，与自己的历史一样葬身海底。
费蒙船长忍不住微微张开了一丝眼睛，只见得雨宫莲嘴角露出一抹鲜血，头上似乎又多了几缕白发。
而那巨大的海浪竟被他生生斩开了一道豁口！
“这，这怎么可能！”
一道闪电被海浪传递到奥秘之剑上，雨宫莲的身体发出了一阵颤抖，他的眼中红色更盛了几分。
莉莉安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偶尔跳动的几滴水珠落在她的身上却都如若无物的穿过。
费蒙船长攥紧了他的拳头，他看到雨宫莲此时宛若发狂的猩红的双目心中不由得十分忐忑。
“雨宫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此刻的雨宫莲却是无暇回应他，那道闪电激得屠夫之钉在他的脑袋中颤动了几分。
疯狂混乱的信息顺着神经深入到他的意识他的灵魂中。
海浪已然离开，雨宫莲艰难地对着费蒙船长开口。
“快，快给我指针！”
“雨宫大人，您怎么了？！”
“快给我！”
“好，好的，雨宫大人。”
费蒙船长见雨宫莲如若疯魔的状态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连忙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指针。
“啊，糟糕，取错了！”
“那个是从市井中才买来的，我也不知道它去哪啊！”
费蒙船长抛出去之后这才反映过来自己办坏了事。
然而雨宫莲哪里有功夫搭理他，他感觉剧烈的杀意就要覆盖他的脑海，如果再不离开，恐怕就要杀尽这一船的人。
拿到指针的雨宫莲一剑解开了束缚着救生船的绳索，一个纵身跳到了救生船之上，又是一道剑气挥舞，小船立刻向着远方驶去。
费蒙船长复杂地看着离开的雨宫莲，发出了道道叹息。
……
《帝皇历》记曰：
万里碧波路，处处海客骨。
生赖此维系，死亦归此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