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清还在犹豫。
有工作人员来叫孙教练，“……您手机刚响了两次，最好还是先去看看，怕万一有急事。”
孙教练便接电话去了。
稍后折回来一笑，“我朋友他们暂时又不确定，什么时候能过来了。”
“我还是继续带着宋小姐，把今天的时间练完吧。”
“您本来就忙，不能让您白跑，也不能让您又是换衣服又是热身的白折腾不是？”
宋允清也已有了决定。
那就是还是别病急乱投医，让顾先生看她的项目了。
本来顾先生的意思就是觉得她吃了亏，要补偿她。
虽然已经给她介绍了孙教练，所谓“两清”了。
但一旦她开口，多半顾先生就算不看好她的项目，还是会给她投钱的。
毕竟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可她就难免有借题发挥、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嫌疑。
也难免有投机取巧的嫌疑了。
那她还不如回去撒娇，让她奶奶以私人名义给她投钱，再撒娇让她大哥也出个一两千万呢。
这样凑吧凑吧的，项目不就能开起来。
也能至少表面上，堵股东们的嘴了？
——总不能，他们还真去查证，她到底从哪些人那儿拉来的投资吧？
问题这样的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
别说她爷爷至少短时间内，会因此看轻她了。
她自己先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了好吗？
所以，还是再想其他办法吧，大不了，明天她就厚着脸皮，登门一个一个拜访去。
不信还会跟今天一样一无所获！
宋允清遂笑着应了孙教练，“好啊，您时间既然方便，那就继续吧。”
然后，又跟着孙教练练起来。
比之刚才的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这回也认真多了。
于是十几分钟后，已是面红耳赤，满头大汗。
但马步依然扎得稳稳当当，纹丝不动。
之后枯燥机械的抬腿、踢腿也是每一下都一丝不苟……
顾应钦透过训练室的玻璃墙看进去。
看到的就是宋允清满头大汗、摇摇欲坠，明显已快濒临极限，却仍在咬牙坚持的画面。
他一下想到了那天晚上，她在他身下，也是这样头发半湿、红唇紧咬……他忙一甩脑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就莫名其妙想到这上面去了。
关键她正拼命的努力，他这说难听点，简直就是对她的亵渎……
向北透过玻璃反射，确定顾应钦已看见里面的宋允清了。
才故作惊喜，“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没想到仔细一看后，还真是宋小姐。”
“可真是够巧的，这也能遇上。”
顾应钦冷冷看他一眼，“你现在不但沦落成了三姑六婆，一天到晚只知道废话。”
“演技也是越来越差了！”
向北干笑，“二少说笑了，我哪有……宋小姐可真认真，也真能忍。”
“看着明明都喘成那样了，人也下一秒就要倒了似的。”
“竟然还在咬牙坚持，而且显然孙凌不叫停，她就会一直忍下去。”
“之前只是听孙凌说她认真、能吃苦，还想着孙凌会不会有美化夸张。”
“现在才知道，他最多只说出了宋小姐一半的认真和能吃苦。”
顾应钦冷声，“少废话。”
“既然孙凌忙着，就先去休息室等他。”
“再敢带我绕路，后果自负！”
向北早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瞒不过的。
问题“皇帝”一直不急，可不只能他这个“太监”来急了，——当然，他可不是太监，他就一比喻！
他再次干笑，“我哪有带二少绕路，这不是我也只来过一次。”
“同样不熟悉地形吗？去休息室我还得看指示牌呢……咳咳咳……”
一边说，一边有意咳嗽了几声，希望里面的孙凌能听到。
幸好孙凌真没让他失望，一听见咳嗽声就转过了头来。
然后，再笑眯眯走了出来，“二少、向特助，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不是说不能确定时间，让我先忙吗？”
向北心里叫着“宾果”，面上倒是很平静，“道森先生临时要开个视频会议，说开完了立刻过来。”
“让二少和我先过来，所以我们就来了。”
“你待会儿可要使出看家本领，绝不能输给他，但又不能赢得太明显，太扫他面子。”
“总之，无论如何不能影响到我们跟他的合作，不能坏二少的大事。没问题吧？”
孙凌咝声，“意思就是，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