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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主教徒(1 / 1)

哈金斯先生颤抖着走进了审讯室,几乎是跌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荷莉猛地将台灯对准了他的脸,厉声道:“有什么要交代的?可以从轻发落。”

哈金斯先生没有抬头,只是眼角似落非落的泪水显得格外醒目。

霍华德用手挡住台灯刺眼的强光,软下语气道:“别紧张。我为您夫人的死深感抱歉,请您配合警察工作,也是宽慰雪莉的亡魂。”

哈金斯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霍华德乘机告诫荷莉:“亲爱的荷莉·杰克逊警官,这是审讯,不是逼供。对嫌疑人善良一点。”

“可,可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警察一发狠,怕事的罪犯就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天真的小女孩。”

“唯心主义的破侦探。”

他们两个的悄悄话越说越大声,已经平复好情绪的哈金斯先生不禁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来打断这场争论。

荷莉安分地噤了声,而霍华德又是慢了半拍,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是一种变相的劝告,继续保持着高音量:“说啊?你说啊笨瓜!”

哈金斯先生又咳嗽了两声,荷莉才不好意思地向霍华德解释道:“那个,咳嗽在这里,是劝你停下。”

霍华德一愣,立马变得手忙脚乱起来,先是喝了口咖啡,差点被烫到舌头起泡,又是故作深沉地在记录纸上乱涂乱画。

尴尬的人都会假装自己很忙。

“说,说吧,您夫人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哈金斯犹豫地挠了挠脸颊,说:“她,她最近都很好,除了我们先前吵的那一架,其他都和往常一样。”

“什么叫做一样,往常是怎么样?”荷莉兴致勃勃地记下哈金斯先生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微表情,又继续追问。

“就是和我轮流看店,我三五七,她二四六,礼拜一店铺打烊。然后,然后她礼拜三会出去,和她朋友一起,去哪里我不知道,每次都是早上。”

“今天是礼拜三,按理来说是你看店,为什么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霍普太太,而不是本应早早来进货的你呢?”霍华德站起来,拉下眼镜,直勾勾地和哈金斯先生对视。

他有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充满了一个职业侦探该有的敏锐。

“不,不是的,店铺开门时间为上午10:00,我提前一小时摆放柜台就可以了。而且,而且今天,今天……对了!今天雪莉起床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看上去像喝醉了酒,我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就说要不要陪她去医院。她支支吾吾的,说自己没关系,就是要提前去店里一下,让我今天别去了,她看店。我,我现在想想,可能,可能那个时候,她就……”

哈金斯先生又小声啜泣起来,看上去真的十分珍爱自己的伴侣。

“为什么不早说,难道这个不是异常吗?”荷莉有些怀疑,可哈金斯越哭越起劲。

“我,我记不得了,我真的记不得了。我,我的雪莉,我记不得了。”

“好了好了。哈金斯先生,您有发现您妻子最近参与的宗教活动出现了什么问题吗?”霍华德宽慰似地拍了拍哈金斯的手背。

“她?她和我一样都是天主教徒啊,虽然我们没有按时做礼拜,但是我们还是有天主教的家庭传统。这,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当然没有问题,只是,您对您的妻子,了解得还不够深啊!出去吧,劳烦您让霍普太太在等候室准备一下,马上开始审讯。”霍华德看向荷莉,两个人都露出了了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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