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贺祈年没心思欣赏，环顾一圈找到位置便坐下。
崔显清正看着刚端上桌的蛋糕，一抬头就看见贺祈年。一瞬间还没认出来，精致的妆容所带来稍显风尘味，和贺祈年本身的气质不相符，很是割裂。
“主持得还顺利吗？”
贺祈年自顾自拿出书本摊开在桌上，笔和纸散乱在其间。听到他这么一问，回道：“顺利。”
贺祈年慢半拍地后知后觉，“嗯？你怎么知道我们学校今晚有表演？”
崔显清没说话，只是转着笔。
看着装裱极佳的小蛋糕，可可粉的味道充斥鼻腔，贺祈年问他：“怎么不吃，不是一般都是要吃完了才做题吗？”
“不了，今天先做题吧。”
他拿过贺祈年给他挑选的题咬着笔头就开始做，趁这个空闲，贺祈年也写着自己的作业。桌子不大，两个人的作业已经占满整张，一方抬头便能直接清楚看见对方的任何一个题目。
当发现白净的作业页面上有着脏兮兮的指印时，贺祈年握住崔显清手中挥动的笔。
“你刚才碰过什么东西了，手怎么这么脏？”
崔显清将十指张开，他凑近，贺祈年问道一股淡淡的火药味，不过更多的是咖啡的香味。在贺祈年将目光全部放在他手上时，崔显清眼急手快地伸出食指擦过贺祈年的脸。
贺祈年冷白的皮肤上顿时留下一个明晃晃的灰印子。
“这下好了，雪媚娘变成了脏脏包。”
贺祈年最爱干净，本以为自己会忍不住发火，但出乎意料的是自己却心静如水。他看向崔显清那雀跃的样子，莫名觉得还挺愉悦。崔显清总是额外的那个。
“脏脏包要吃你的提拉米苏了。”说完，一手抢过崔显清面前的小蛋糕碟子，用叉子直接挖了一大块放进嘴里，当着崔显清的面吞下去。
“等会记得结账。”一股奶香混合可可粉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甜味与苦味恰好。
崔显清呆呆地点头，他看向写得正认真的贺祈年，犹豫许久问道：“贺哥，你要做家教做到什么时候？”
“起码先把这一个月做完吧，要不然没钱可拿，我的小祖宗。”
“你很缺钱吗......”
贺祈年挑眉，他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到，毕竟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哪个高三生会顶着巨大的学业压力用自己所存无几的闲暇时间做家教了，如果不是真的非常缺钱，那估计也就是吃饱的撑了。
“缺啊，很缺很缺，缺到要揭不开锅了，所以啊，麻烦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好吗，这样才不辜负我每天累死累活抽空给你补习啊，你可是我的财神爷。”
闻言，崔显清面上古怪，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写的作业，虽然看起来整整齐齐，字数很满，但是他都是胡乱写的，倒不是不会，只是想让贺祈年再给他多讲讲题，又可以多凑点额外时长，两人多待一会儿。
崔显清玩着笔，看着按压弹簧后蹦向半空的笔又落下。砸在的不是纸面上，还是他的心口上，一下又一下地戳着，最后戳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