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云蘅直言：“他说他不是你爹的儿子。”
萧意欢缓缓靠在马车上：“这话要是真的，可当真是了不得的大消息。”
“假不了。萧贺川不是喜欢胡闹玩笑的人，这他亲口与我说的。”
萧意欢简直被这两人中间不知道如何发展的纠葛弄得头疼：“......他为何告诉你这种要命的事，他自己又是如何知晓？”
萧云蘅叹了一口气：“当时你与卫绛风还在仙留城，北燕哨兵进到了天水三里之内，我们都以为那群北莽人要南下总攻。他在夜里突然过来找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没头没脑的，说他喜欢我。”
萧意欢挑拣出有效信息：“萧贺川说他心悦你，战前向你表白心意。”
说完后她的表情也有些古怪，想笑却又忍了下来。
“这当真是有意思，你到底在多少人面前提过对乱/伦的顾虑想法？”
“没有！都说了没有！”萧云蘅见她幸灾乐祸，顿时着急了：“重点是，萧贺川不是你爹的儿子！”
“那又如何。”
萧意欢神定气闲，对此事秉持一种接近冷酷的打量权衡心思：“这事且不论皇帝知不知道，他已经死了，新皇帝都已经坐在龙椅上了。萧南荀与萧贺川关系紧密，萧贺川是不是萧家的种已经没人在意。”
“不过。”
萧意欢挑唇，弯眼看向萧云蘅：“若是你不想与他分权北关军，倒是可以借此扳倒他，收拢边关军权。”
萧云蘅一脸木然：“然后叫我镇北王府变成京城新的一根眼中钉肉中刺吗？”
这话破罐子破摔中带着暴躁，一下子逗乐了萧意欢。
她歪着头靠在一边笑了几下，在萧云蘅哀怨的目光里说道：“说说看，萧贺川是怎么与你说的？他不是皇帝的儿子，又是谁的儿子？”
其实这事情说来并不复杂。
在那个天水城大门紧闭，各处风声鹤唳的晚上，萧贺川在镇北王府军营中对萧云蘅表白了心意。
萧云蘅始料未及猝不及防，惊恐之下差点没拿枪把他刺一个对穿。
萧贺川一手握住枪身：“你我各掌北关军，实乃天作之合。我觉得你对我也并非全无情谊，只是顾虑你我身份。”
他个子要比萧云蘅刚出不少，低下头瞧她的眼神认认真真，偏深的眼瞳里透不出一点光：“我其实并非皇帝子嗣，与你并无血脉瓜葛，无需担忧。”
这话一出，萧云蘅惊吓程度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还直线上升。
“你有病？大敌当前你跑来我这开什么玩笑？”
萧贺川拧眉纠正她的话：“我没病，也从不开玩笑。我母亲是西域人，被献给皇帝后一直没有与皇帝见过面。”
“她与宫中一侍卫生出情愫，便筹谋要出宫过日子。只是后来那侍卫染病而亡，我母亲又有了身孕。为了活命，也为保下我，她便想尽办法见到了皇帝。”
他母亲是个没有权力欲望的女人，空有一张美丽的脸蛋。
来到萧齐皇宫后，周围所有女人都为了帝王那一点施舍的怜惜宠爱挣得头破血流，唯有她窝在一处安安静静当舞姬。若不是舍不下肚子里情郎的孩子，她不会铤而走险接近皇帝，想法设法叫皇帝以为她怀的是萧家血脉。
“她早就告诉我我的身世，我出宫后也曾拜见过父亲的坟墓。”
萧贺川语气轻轻巧巧，说出来的皇室辛密却叫萧云蘅频频倒吸冷气：“你娘还真是厉害。”
瞒天过海，让皇帝接盘，可不就是顶厉害？
“所以你无需顾虑你我身份。”
萧贺川语气认真：“此次西南未定，北燕极有可能攻下天水。若能够越过次劫难，你可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与你在一起？”
萧意欢支着脑袋听得津津有味，这可比她府里头的那些话本子精彩的多：“那你是如何说的？可是答应他了？”
“自然没有，他莫名其妙跑过来说这些话差点没给我吓死，谁还有心情和他考虑那些情情爱爱。”
萧云蘅没好气地翻白眼，实在是搞不懂男人心里在想什么：“我让他滚了。”
说话间，马车摇摇晃晃停下来。
两人止住话头，挽媱掀起车帘子一看。
镇北王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