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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好不容易递上来一份奏折，卫绛风拿起来看了看就丢在一边，其他人对此没说半句话连眼睛都懒得抬。
萧意欢就爱听萧轩盛的倒霉事。她哼笑出声，将头靠在卫绛风膝盖上，歪着脸瞧卫绛风好看的下颔和凸起的喉结。
“本宫迟早处理掉他，省得他出来碍眼。”
到了晚膳时候，宫里御厨得了王德全吩咐，依照公主旧时候的口味送过来满满一大桌子菜。可惜如今萧意欢胃口越发不好，吃不下去东西，被卫绛风盯着吃了半碗饭就开始皱眉头。
外臣不宜久待后宫，但皇帝没醒，自然没有人会扫萧意欢的兴指摘卫侯。用完晚膳后两人还顺着宫道走了一段路消食。
这得算故地重游。
卫绛风看着那方飞檐亭：“当年卫嫣然说我偷她的簪子，是殿下替我出气，殿下可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
卫绛风望着那曾经代表屈辱的亭子，如今竟然也能觉出几分甜蜜：“殿下从那以后便召我到身边，我初见殿下时觉得殿下生的宛如画中仙童，后来才知道殿下就是仙人降世，免我苦难。”
萧意欢着实没想到这里还能听见卫绛风深情款款来一遭，细细的黛眉挑起：“怎么，你从前便对本宫有意？”
“孩童之间情愫朦胧，或许还算不上喜欢。”卫绛风非常坦然：“后来我回西南，常常梦见殿下，这才觉出几分情谊。”
萧意欢与他对视一会，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既然如此，卫郎刚来京城时为何还做出那般刚烈模样。”
卫绛风低笑：“刚来京都，本是想杀卫嫣然，与徐峰搅乱浑水。我要走这条路登及人臣，会很危险。”
他原本以为他的殿下一生无忧，在锦绣堆里长大。自己要走的路满是艰辛，当然不想拖累萧意欢。
“怎料......”卫绛风浓墨似的眉睫低下来，惑人的温柔：“一见到殿下，我先前百般谋划，种种打算，便都不作数了。”
萧意欢听着他这些话也是颇为愉悦，面色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感叹道：“都说书生嘴巴甜，卫郎明明是武将，却也是不遑多让。”
“不。”
卫绛风郑重道：“句句肺腑，没有半分作假。”
萧意欢脸上的笑意还没消散，再走几步，一处宫殿的牌匾出现在萧意欢视野中，让她当即没了好心情。
这是孝仁皇后生前住的地方，也是她当着萧意欢的面自刎的地方。
晚风吹来，鬓边发丝扬起，萧意欢眉目苍白美丽，盯着那处宫殿的神情冷淡。
卫绛风抬手遮住她的眼睛：“莫要看，回去吧，很快事情就要结束了。”
萧意欢慢慢露出笑：“是，马上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