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素馨翻身上床，床头两边的帷幔垂下。
就如同以往与陈牧之相处一样。
岳素馨自说自话似的说给陈牧之听：“阴祟不会给人反应的时间，也不会给人后悔的机会。”
“阴荒的武修随时都可能会死，我不想后悔。”
“我喜欢你，你知道的。”
“昨天晚上被骗到飞鹰帮，我真的快要吓死了，如果你晚一点出现，我会自尽。”
“可是今天在城外，我可以同那些阴祟战死为止，但你呢？”
“所以，我答应郭安认真的。”
“这两次都侥幸躲过一劫，可是下次，下下次呢？”
“我不想再等了！”
“我怕，我怕明天就死了，却心有遗憾。”
“在阴荒，人命不值钱，有些东西更是可以待价而沽的，积云城中，走投无路，我带着你去找唐景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当时就在想，只要唐家能收你当个杂役，给你口饭吃，让你不至于冻死饿死，我可以把自己给唐景。”
“所以，你想看着我和唐景，和郭安，或者以后的什么人……”
岳素馨的最后一句话，彻底点燃了陈牧之心头的火焰。
“呜汪——！”
大黄听到屋里的动静，低吠一声，不是很懂，就是感觉今晚的月亮好圆。
月色下，一个容貌异常俊美的青年，道袍飘摇，宛如飞禽一样，掠过一座座屋顶，滑过一处处街道。
指尖血迹斑斑，不时用嘴吮吸着指尖的血迹，眼睛微眯，露出舒爽的表情。
那些巡街的城卫军的修为更高，血肯定也更好喝，但是他却不敢动手，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