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的确没有什么规律可循。程舸叹了口气。也许还得等那位“小林”回来，看了门口牌子上的原文才会有个大概。
正想着，门被敲响，然而陈安似乎在忙什么事情，并没有过来。周围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了，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开门。
程舸走上前，听着越发急促的敲门声，放大声音问：“谁？”
猫眼上出现了一片羽毛，纯黑色，柄上还镶着几颗钻石。
程舸愣住了，但他随即打开了门。
面前是一张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黑色的短发，小小的虎牙，深棕色的眸子和眼角的一颗红色的泪痣。
“林归衍？”
林归衍似乎也愣住了：“程……程舸？！”
重逢来的如此之快，程舸有些惊喜，但却又觉得很不真实，从20年前他亲眼看到林归衍纵身跃入太空的时候，他就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这位儿时的玩伴了。
20年来，在偶尔人类的激素大于蛇时，他也会做梦，梦里是林归衍。但是他很平静，没有去碰。因为他知道这是假的，碰一下就没了。而眼前的这个，会不会也只是一场梦，只是老天爷开给自己的一个玩笑？
林归衍看着愣住的程舸，伸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程舸？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程舸恍然。
不是梦吗？
他的感情再也激不起更大的波澜了，此刻的他已经与平时的他完全不同。他的眼睛变了，金色的瞳孔骤然竖起，瞳仁收缩成一条缝，死死盯着林归衍。
林归衍后退一步，伸手关上了门：“程舸，你怎么回事？！”
程舸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收回自己的瞳孔：“抱歉。”
林归衍的反应显然比他更激烈：“你的眼睛刚才怎么了？还有，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程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旧友。
“你别这么看着我，你说话呀。”林归衍有点急。
“有点想你，所以……就下来了。”程舸的声音沙哑，有些无力。
“……”林归衍的表情有一瞬间扭曲，“那你的眼睛？”
“被你爸爸拉去做了个实验，没什么大碍。”程舸摇了摇头。
自从来到这个小镇，冬眠期的症状消失了，胃病消失了，脊椎炎消失了，一切都变的顺畅，让程舸神清气爽。
林归衍急了：“我爸？我爸能做什么好实验？他是不是把你的基因跟蛇的融合了？”
程舸默许：“聪明。”
林归衍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答应他了呢？你怎么能答应他呢？”
鬼使神差的，程舸说：“他说能删掉我的感情系统，所以就答应了。幸好，没有死在实验室里面。”
林归衍知道他在敷衍自己：“我哥呢？我哥怎么样了？”
程舸沉默了。
“……你还在埋怨他吗？”林归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对，“程舸，你别怪他，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跟我哥没关系的。”
“我没怪他，我也没说你死了就跟他有关系。”程舸没有再看眼前的人，“林归衍，我知道，去死是你自己选的，让我走是你自己选的，我不怪你，也不怪林归珩。”
程舸垂眸，轻声说：“我怪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