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都可以吗？什么人？什么……”
重复着楚应年的话，慕离浅眉头逐渐锁紧，似乎是努力分辨着句子中每一个字的含义。
她微微歪着头，面颊绯红，认真思考毫无防备的样子就那么撞进了楚应年的眼中。
捏着酒盏的手指蓦然收紧，呼吸一滞视线便再难挪开。
“师尊，你这样让我如何是好？”
轻叹一声，楚应年无奈的笑笑，仰头饮尽杯中酒果真他这几年离了约束越发控制不好自己了。
“哎~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们师徒现在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咯……虽然……咯……情况有点不一样，但……”
瞪着有些涣散的眼，慕离浅勉强锁定了楚应年的位置，伸出手指似乎想努力辨认哪个影子才是真实。
白皙的手指在眼前晃啊晃的，形状漂亮的指甲泛着莹润的光泽，楚应年下意识伸手抓住，一错不错的盯着面前的人，把她的每一丝表情都看在眼里。
“师尊知道我的心情？”
明知道她如今喝多了，想的事情与自己的心思定是南辕北辙，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问了，甚至开始莫名紧张心跳加速起来。
“知道啊！我当然知道了！你现在就是喜欢……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你呢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对不对？那个人……咯……是你不可以亵渎的，你……”
慕离浅强撑着打架的眼皮，努力望着抓住自己手指的罪魁祸首，脑袋里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黎羡风的名字眼看就要兜不住了也不自知。
“你真的知道！”
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敲中了他的心脏，楚应年能听到自己疯狂的心跳声，抓着慕离浅手指的手都下意识加重了力道！
“哎！好疼！你轻点呀！你放心啊，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有点小秘密的，这都正常，而且……你喜欢男子虽说现在看起来很少见，但其实这也是正……咯正常的！”
用力抽回手指，慕离浅晕乎乎的给自己吹了吹气，颇有明事理长辈的模样扭头看着表情已经彻底垮下来的男人，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好像突然有点委屈了呢。
“哎呀~你别这样啊，我不……不是想泼你冷水，师兄也不是什么不开明的人，虽然……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喜欢男子还是女子，但是……你终归有机会的么！你不像我啊……”
一想到如今这糟糕的处境，慕离浅抓过桌面上的酒杯又给自己满了一杯。
“总之啊，应年……人生无常，人呢……做自己认为对的就是了，为师支持你！”
像模像样地举了举酒杯，下意识想拍胸脯保证突然灵光一闪这个行为不对劲，忙收回手又去摸酒杯。
“师兄？师尊以为我心悦之人是……某位师伯？”
不过片刻之间，楚应年只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御剑绕着玄天宗转了一整圈，高高低低根本不受控制。
“嗯？什么师伯？”
持续加量后的酒劲儿已经让慕离浅的脑袋彻底休眠了，她看着楚应年嘴巴开开合合却完全无法分辨他都说了些什么。
“不行了，为师……咳咳，好像喝醉了，我要回去休息。”
想到了就要做，慕离浅晃悠悠扶着桌案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茫然的四处望去，似乎是想要找到些清晰的参照物。
“若是我说根本与师伯没有关系呢？”
快速起身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往日里遥不可及的淡淡香气混杂着梅花酒的味道丝丝缠绕上来，楚应年只觉被冷水浇灭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
“没关系？什么没关系？”
找到了支点，慕离浅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她要去睡觉了，她喝醉了！
仅仅只是搀扶手臂显然已经不能维持两个人的平衡，楚应年控制不住变成软脚虾还妄图走路回家的慕离浅。
眼一闭，心一横，一把将人抱住，耳畔是她轻轻地叹息声。
“应年……为师，好像走不动了呢。”
尾音带着清浅的一声傻笑，楚应年却因此僵硬在原地半晌没敢再动。
“嗯？你是还不想回去休息吗？”
闭着眼努力想稳住晃动的世界，然而根本不能成功，慕离浅再睁开眼发现还是没离开桌子边，她有些不满的掐了一把手边的肉。
“嘶！师尊……你……”
“嗯？……怎么还不送我回去！哼！”
万万没想到，醉酒的师尊与人前的模样居然可以差别如此之大，这般闹腾的样子楚应年竟是毫无招架之力。
腰间的软肉被她掐的很疼，可痛意消散后那酥麻的感觉几乎要将他生生折磨致死。
“搂紧些。”
不敢再这么僵持下去，楚应年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做出什么后悔终生的事来，只能手臂向下寻到慕离浅的腿弯，双手用力直接将人打横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