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坐在花月妖的彩虹之上，飞行的速度极快，他大叫：“花盆，你这彩虹的速度可比玄夜飞得快多了。”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不知道玄夜这小子现在到哪里了？有没有回到玄极宫去？”
花月妖冷笑道：“你顾好自己吧，还管别人。”
“那不是别人，玄夜是我的朋友。”方洲努着嘴，抬手将自己两眼遮住，眉心的眼睛睁开，他不由叫了起来：“哇靠，你们妖界怎么这么丑陋。”
到处都是高山，这些山脉连绵在一起，层层叠叠，全部都是一片黑色。山顶上升起袅袅黑烟，发出刺鼻的臭味。
“你看到了什么？”花月妖好奇地问。
方洲将手放下睁开双目，面前的山变成了青山，一片葱茏。
“为啥我双眼看到的是青山，独目看到的是黑色的山？”方洲指着前面的高山问花月妖。
她哦了一声：“原来你看到的是这样的。”
方洲回过头：“那应该是怎么样的？”
“你的两眼是人眼，所以看到的是人眼睛看到的东西。而独眼是妖眼，所以看到的是妖界的情景。”
“那可是同样的山啊。”
“对啊，人与妖本来就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上，只不过妖和人平时互不干扰。”花月妖笑着：“人，看不到妖的世界。”
“那妖呢？能看到人的世界吗？”
“妖，平时不会去人的世界，但总有些例外。”花月妖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方洲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不断地追问她：“怎么例外了？花盆，你是不是有故事啊？”
花月妖怒道：“不要叫我花盆。”
“可你真的很像花盆耶。”方洲咕哝着，望着前面飞快而过的山，张开双臂迎着风大喊起来。
“等到了大焚山，你就高兴不起来了。”
方洲一摇头：“有什么的，大不了就是死呗。你们那个大妖晏阴离，那么厉害不也死了？”
“你哪能和他比？他能重生的？”
“那你为什么不确定我就是晏阴离的重生呢？”方洲摇晃着身体，花月妖叫道：“别乱动，会掉下去的。”
“你说说看，我为什么不会是晏阴离？”方洲继续问着，花月妖仔细想了想道：“你比他傻多了。”
“哇靠，我哪里傻了？”
花月妖道：“你是没有见过晏阴离，他，远比你想象得更可怕更恐怖。”
“有啥用？还不是被沉舟杀了？”方洲握了拳头：“我相信沉舟是一个伟大的人，他平定三界就是为了所有的人。”
“人？”花月妖大笑起来：“人是最坏的，为了争权夺利互相厮杀，根本不顾他人死活。”
方洲不同意：“那妖岂不是一样的？你们不也是分什么等级，大妖欺负小妖？”
“但妖之间不会互相残杀，我们是同类，不会杀害同类。”
方洲听了沉默不语，千百年来人类战争的残酷，即使他是一个小商贩，也能从说书先生的口中知道一些。
民间的野史，是一部充满血腥的书。
沉舟当年要妖和仙都不越界，让人类好好地繁衍发展，人类是发展了，可是在发展的过程中，牺牲了太多的同类。
但即使是这样，方洲还是觉得做人真好。
他不接受自己是妖的身份。
哪怕自己胳膊上的鳞片永不退去，他依然爱着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