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冶挥动手中的棍子，湖水从中间分开，出现了一条路。
方洲朝路看了一眼，跟着辟冶走了过去，玄夜快步跟着。
思沫扭动着身体：“函治，你放开我，我要跟他们一起去。”
“如果你跟着去，万一他们有危险，就没有人可以救他们了。”函治拉住他：“我们在岸上可以帮忙。”
就这么一迟疑，他们三个人已经走到湖底，湖水重新合拢，路消失，人也消失了。
“函治。”思沫跺脚道：“即使要死，总要和朋友死在一起啊。”
函治拉长了脸：“我是你夫君，难道会害你吗？”他拉过思沫坐在一边，望着湖水，湖水一片平静。
辟冶带来的妖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离了辟冶他们就没有了行动力。
黑水湖的天空没有亮色，不知道时光，思沫感觉等了很长时间，湖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的心突突直跳，跳到右眼皮也跟着跳。
“函治。”她抱住他的胳膊，把头贴上去：“好担心。”
“别怕。”他拍着她的肩：“至少，现在很平静，应该没有什么事。”
“你说他们在下面会说些什么呢？”
“不是说关于方洲那小子的身世吗？”函治望着那些妖，一个个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口水流下来挂在下巴上。
“你不是说异世天尊讲他是三界领袖？”
“是的，天尊让我们杀掉方洲，说不能等他能耐了要杀就难了。”
思沫不解地问：“可是，三界领袖是万年前的，如果又有三界领袖出现，是不是说明三界又要开战了？”
函治的眼睛盯着湖面，他的眉毛拧成了结：“如果是真的，恐怕就要打了。”
思沫哭了出来：“函治，我不想和方洲、玄夜成为敌人，我是他们的朋友。”
函治用力揽住她：“思沫，我们是妖，妖，就不能和仙成为朋友。”
“难道一定要这样吗？”思沫摇着函治的手臂：“我之前一直都是独自一个，一千年了，我终于有了朋友，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他们两个真的对我很好。”
函治低头望着她：“我呢？”
“你是我的亲人啊。”她抬起头仰着脸，函治把唇印到她的唇上，两个人静静地相拥在一起，许久他才说：“思沫，我答应你，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猛然之间，一声巨大的响声，黑水湖的水如瀑布般向上窜起，激起的水花向他们扑来。
函治拉着思沫向后跳去，同时挥动双臂刮起狂风，将水花挡住。
水瀑一直往上窜去，形成一道水帘，伴随着水帘的方向，思沫看到玄夜冲上来，在空中翻转了几圈，悬停后头朝下又冲向湖面。
思沫大叫着跑去：“玄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玄夜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呼叫，一头扎进了湖水，她紧跟着跳进湖里。
函治伸手没有拉到，不由跺着脚骂：“傻啊。”他咬着牙跟着跳了进去。
湖水在眼前变得清亮，犹如透明一般，函治看到思沫的身体不断地往下沉着，他奋力地朝她游去。
函治小时就在黑水湖中泡过，但思沫是第一次，他已经看到了她的身上冒起了水泡。
这个水泡是身体遇到湖水受了腐蚀的反应。
如果思沫的妖力不能承受，她会在半炷香之内化为水泡融于这湖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