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三天，他们终于到了洛阳城的西面。
“这洛阳城也太大了。”方洲叹道，“我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全部逛过。”
“要不是你，我都不用飞一天。”玄夜没好气地说，他的脚都走出泡来了。脱了鞋捧着脚丫子愁眉苦脸。
思沫凑过去看：“哎呀，都磨出泡来了，果真是靠飞的，不像我。”
玄夜将脚抬起往她鼻子下伸去：“臭死你。”
思沫跳开：“你敢欺侮我，看我不把你吃了。”
方洲道：“别闹。这几天蛮太平的，到黑水湖还要多久啊？”
玄夜翻了白眼：“照你这么走，没个大半年走不到。”
“啊？”方洲惊道：“天都要冷了。我可没有冬衣啊，你得负责。”
思沫道：“果然是个只知道吃用的凡夫俗子。”
方洲冲着思沫道：“你有狐狸毛，又不会冷，随便抓个小动物就生吃，又不会饿，你哪懂做人的痛苦？”
思沫歪着头想了想，点头道：“也是哦。”她将地上的石子扔向玄夜：“小子，接下来怎么走？”
玄夜手往前一指，思沫道：“你什么意思啊？我也会指的哦。”
“那要怎么样？反正就是那个方向，还有很远的路呢。”玄夜又将脚捧到嘴边，吹着气。
“你脚这样，等下就飞一会吧。”方洲看着他亮晶晶的水泡，有些过意不去。
“连飞三天才会好。”玄夜撒娇，思沫道：“你这么撒娇，为什么不变成个女的？”
“因为我是雄鸟。”玄夜没好气地回答，瞪着她：“你变个男的我瞅瞅。”
思沫不再理他，起身道：“天黑了，找个地方休息，明天再走吧。”
“前面，我知道有个土地庙。”方洲道，“小时候叔叔带我去过。”
土地庙已经破败了。
门掉了一半，斜斜地挂在门框上。
院子里杂草丛生，大殿中到处都是蜘蛛网，土地爷脸上和身上的颜色都掉了许多，露出里面的泥坯来。
“怎么这样了啊？才几年没来。”方洲有点惋惜。
“能睡就行。”思沫用脚踢着地上翘起的青砖，玄夜皱着眉：“太脏了。”
“我是无所谓。只是这破庙阴森森的，别半夜来个狐狸精之类的妖怪。”
方洲说完，才想起身边就有个狐狸精，刚想准备道歉，头上挨了一拳：“让你说狐狸精。”
他抱着脑袋逃开，却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好吵啊，怎么睡觉？”
他停下来问：“你们听到有人说话了吗？”
两人摇头。
方洲侧着耳朵，难道是自己刚才听错了？
整出一块平地，三人坐了下去，方洲问：“你们饿不饿？”
玄夜踢了一脚思沫：“你的活。”
思沫哼了一声，在地上赖了半天站起身：“等我一下吧。”又回头望着玄夜：“你怎么办呢？”
“不用管我。”他说到，等下变成鸟去啄些虫子就成。
“真他妈吵。”那个声音又起来了，方洲拉住玄夜的胳膊：“你听到没有？有人说话。”
玄夜侧头仔细地听着，摇头道：“没有。”
真是自己的幻觉？他个仙鸟都没有听到，自己如何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