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中幸存者只剩下十个人，他们脸上充满着祈求和迫切，以及惊魂未定的惶恐。
“阿川！堂哥错了！”
武博实推开众人扑到武则川脚下，拽着他的裤腿不放。
他原本整齐的短发凌乱油腻，泪水糊了满脸。
武博实仰头卑微地看向武则川，希望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丝不忍。
可惜，让他失望了。
姜升月停下脚步回眸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武则川脊背挺直，俯视地上的人，黑色长睫下只有武博实能看到的眼睛如寒冰般冷漠。
“我说过，以后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武博实被他的眼神冻住，僵硬地缩回手，他从未在这个一向好说话的堂弟身上看到过这样可怕的目光。
“滚开！”
刀疤像提小鸡崽似的将武博实拎起来甩到身后。
他微微躬身，向姜升月露出个讨好的笑：“我原来和绿毛一样都是周乾大哥的小弟，您看能不能带上我？”
姜升月审视地看他一眼，转而看向周乾。
周乾眉头缩紧，看向刀疤的目光极为不善。
“刀疤，你不是觉得我拖你后腿，阻碍你的前程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刀疤的腰又弯下一个弧度，神色尴尬窘迫：“对不起大哥，我错了！”
“绿毛他什么都不会你都带上了，我比他强多了，带上我吧！我有用！”
绿毛气的脑袋上的几根灰不拉几的头发都要竖起来。
周乾上前一步冷声道：“刀疤，我原本想放你一次，之前你也是因为形势所迫，我看在兄弟的情分上不跟你计较。”
“但你现在来挑拨，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心思吗？把那肮脏的手段用在兄弟身上，我真他妈看不起你！”
砰一声，周乾的拳头落在刀疤脸上，将刀疤打得后退两步才停住。
刀疤的眼中也浮现出怒火不甘，怒目圆瞪，向着周乾冲过去。
周乾疾声说：“老大！你给我几分钟时间！我得把这点事解决了！谢谢老大！”
两人同时出手，像是发泄，也像是死命一搏，砰砰的拳肉碰撞声不绝于耳。
周倚梦隐隐有些担心，一只手扶上了她的手臂。
姜升月抬头看她轻声说：“不用担心，你哥有他的想法，等他几分钟。”
周倚梦深吸一口气，心中的焦躁慢慢平息下来。
周乾刀疤两人在扭打在一边，剩下的幸存者听到他们只停留几分钟，纷纷上前。
“您带上我吧，我会做饭！”
“您带我！我会修东西还能打丧尸！”
“求求您带上我吧！您带上我吧！”
姜升月琥珀色的双眸微眯，缓缓滑过眼前的这几个幸存者。
“你们应该能看出来，我是特意为救武则川来的，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如果谁答对了，我就带谁走。”
她语气冷淡，但是在这几个人耳中由于天籁之音，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姜升月轻笑：“我想知道，你们中间有谁，在武博实和武则川起冲突后，向着武则川说过一句话，或者主动给过他吃喝给予他善意？”
几个人刹那间脸色一变，额头不自觉渗出冷汗，眼神飘忽。
场面瞬间沉静下来，只有门外隐隐传来的丧尸嘶吼声。
姜升月也不愿跟他们废话，嗤笑一声就不再搭理他们。
这些人见过姜升月的手段，一时间既不敢说谎也不敢再纠缠，像几只鹌鹑乖乖地退到一边。
正好周乾也解决完了。
他走到姜升月眼前，姜升月能看到他猩红双眼中没有褪去的狠意，以及微微颤抖沾染着血迹的双手。
她的余光飘向他身后，那里正躺着刀疤，胸口已经没了起伏，浑身染血脸上鼻青脸肿，一双眼睛灰败，看向天花板。
姜升月注意到他眼中的痛苦，挑眉问道：“你明明不忍心打死他，也放过他一次，为什么最后还是下了狠手？”
周乾呼吸粗重，闷声道：“最开始我就想杀了他，但第一次我心软了。”
“刚才他又挑拨我们兄弟间的关系，我实在没法原谅，况且——”
周乾声音一顿，闷闷地说：“我看出刀疤这个人十分记仇，我对他的不好他能记上十几年，现在这种环境，我们就这么走了，万一给他机会，我怕他报复，连累你和身边的人。”
姜升月原本也有猜测，但亲耳听到周乾承认是这个理由，还是有些惊异。
她勾唇笑道：“你做得对，斩草不除根，在末日心软就是对你和你身边人的心狠。”
“做得不错，回去给你发奖金。”
周乾受到姜升月的肯定，身上的郁气散去不少，又听到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