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于助人被陈晓芯这么解释，也让李乐永开了眼界。
“要是心情不好了，就去帮助别人。这样人就会变得高兴起来，充满了成就感和幸福感。”
这种说法太正能量了，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就是可能秦老板不会太认可。
因为不开心的人往往需要别人的帮助，而不是去帮助别人。
“你不会真的想去挖秦鸿雪的墙角吧？”
陈晓芯有些诧异：“啊？怎么？不可以吗？老李你居然害怕得罪一个小娱乐公司的关系户？”
李乐永笑着说：“有事就喊李老师，没事就喊老李，我胆小，不如你虎嘛。”
陈晓芯嘿嘿笑着说：“老，乃尊称也；老李意为尊敬的李；喊老师，是对行为的肯定；叫老，是对人本身的敬仰。我觉得后者更体现了我的敬爱和仰慕。”
李乐永苦笑着说：“你有文化，我骂不过你。”他说完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把陈晓芯弄得有些尴尬了，连忙追问道：“您老不会怕那个秦老板吧，没听说他有什么厉害的。”
李乐永止住了笑声，有些嫌弃地说：“秦鸿雪有什么好顾忌的，只不过我从来没去挖过人，挖人？还是一个练习生？我怕说出来不好听。”
“噢，原来如此，老师你也说得不错。的确没什么好值得的挖的，工业产品，可以规模化标准化的产出。”
陈晓芯说着，摇了摇头，“啧，人力作为一种资源，在我们这个行业，体现得最典型的就是这些练习生，物化，量化，欠人性化呐。”
李乐永堂堂金牌制作人，去挖练习生组偶像团，说出去会让人笑话。陈晓欣觉得自己好像也应该注意一下个人的行业角色，不能什么都往身边划拉。
也许是真的有疑惑，也许是对李乐永这么清高显得有些迂腐，陈晓芯突然反问道：“那康师爷听了这种说法，是不是会很生气？”
李乐永愣了下，才问：“啊，康老师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他连前台小姐姐都抢的啊。”
陈晓芯表情是真诚的疑惑，但心里已经笑出了声。
余菁婉是前台，虽然很久以前是个失败的练习生，但康师爷为了和陈晓芯别面子，硬生生地划拉到自己手下，当成成团的主力。
不过可能是康师爷运气好，或者山峰娱乐底蕴深厚，余菁婉小姐姐实力还是非常能打的。
李乐永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放下自己对挖练习生的传统想法，强辩道：“那不一样，余菁婉不是挖来的，是被康老师发掘出来的。”
“好吧，老师你说得挺对。”
“本来就是这样，还是你把人家拖进来的。”
陈晓芯不岔道：“这又不是什么泥潭陷阱，我也没拖，余小姐心中的理想依然长存。”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走进康老头的办公室。
山峰娱乐有自己的大楼，办公空间就富余到奢侈。连不怎么在意环境的李乐永都感叹说：“康老师这里真是宽敞，要是窗前再有一个生态缸，我会觉得自己乘坐电梯来面对大海啊。”
“师爷，最近怎么样？公司有没有给你穿小鞋？”
康老头还是那种嘻哈不像嘻哈，西海岸不像西海岸，又带点城乡结合部的精神小伙装束，整个人十分亢奋：“小李，你现在文艺起来就像在骂街，可别说了，我这里没有大海，只有空气，别搞得跟没吸过似的。”
对陈晓芯的问题，康老头就很得意了：“别的地方不敢说，在山峰娱乐，敢跟我穿小鞋的，现在不是在地下埋着，就是在敬老院插着管子，都不用穿鞋的。”
看到形势不错，陈晓芯就说起刚才碰到秦鸿雪的过程来。
“不用管他。”康老头十分自信：“小李代表的是海浪娱乐，他的身份在这里，十个姓秦的，加起来都没这个分量。”
听这话，看来山峰娱乐内部已经统一了意见。
陈晓芯又好奇地问：“那你没去抢几个练习生？”
“抢练习生？我去给人家添堵？我老康什么地位？犯得着跟狗抢屎吃？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鸳雏竟未休。”
要说嘴巴毒，还是上了年纪的人毒性更强。
康老头一句话骂了两拨人，又是狗，又是屎的，说话的力度比李乐永强太多了。
而且后面还跟了句古诗，格调一下就拉了起来。把前面的粗话都变成了名士放荡不羁的表现，陈晓芯一时间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一招学会了，人生天地自然宽，这才叫读书多有文化，没人骂得过。
“可是余菁婉小姐姐这个前台，连练习生都不是，你怎么也当成宝一样？”
李乐永也很好奇康老头怎么跟陈晓芯抬杠，之前他就被顶得有些下不来台。
康老头理所当然地说：“前台又怎么了？是个保洁阿姨又如何，我说她行，她就行；何况小余她的确很不错，眼光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