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有炭色的字体显现出来。
所以,冯蕴的首饰匣里,其实没有几件拿得出手的佩饰,她平常也不怎么用,在溪村里穿戴太过未必显得招摇。
崔稚不太自然地扯了扯嘴角。
冯蕴来不及阻止,也不方便阻止,只是微笑着,让小满拿帕子来给两个小家伙擦手。
金银在当下极是贵重,民间几乎看不到影子,这一看便知是皇室贵族才会佩戴的饰品,而且平原县君实在大方,随手就将打发给了别人。
邢丙微微一怔,“女郎要做什么?”
因为有能力吃胖的人,那都是贵人。
在中京时,她很瞧不上姨母如临大敌的样子。
冯蕴笑道:“乡野村舍,没什么可招待的,县君见笑了。”
“啊——”
小满看得满眼发光,“平原县君喜欢女郎,我也喜欢她。那位崔四娘子,就很不讨喜了,来别人家做客,倒像是别人欠了她钱似的,拉着个脸,还骂鳌崽长得丑,哼,敖侍卫最喜欢鳌崽了,要让他知道鳌崽被他的未婚妻骂了,定然要发火的……”
邢丙应声下去。
冯蕴立即起身阻止,“崽崽!”
“妹妹保重,依姐姐看,许是冲你而来。”
那一刻,她才醒悟过来,敖夫人为什么要让她跟着平原县君来安渡,又为什么要再三叮嘱她看好敖七……
不料,濮阳漪又让叶闯带回一件礼物。
尤其看到敖七一字字安排冯姬要如何吃鱼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再控制不住,扯着崔稚就问:
玉势打磨得十分光滑,但把头那里有一个暗塞,许是为方便清洗设计的,冯蕴将它从中拧开,入鼻的先是一阵香……
濮阳漪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要过信来。
次日起床,冯蕴神清气爽,找邢丙过来,问了一下村里张家兄弟的情况。
“两个孩子就麻烦冯姬了,我改日再来拜会。”
崔稚双手抱住胳膊,像是恶心坏了,一张小圆脸唰白唰白的。
这个乡野小庄子,她半刻钟都待不下去了。
平常她是不敢说的,这次没有忍住,让冯蕴刮目相看。
隔日便跑到信州去了……
冯蕴不听她聒噪,将蔓步摇递上去。
“收起来吧。”
但纸上没有字,空白一片。
崔稚:“可是它会抓咬客人,赶紧打杀了吧。”
“今日收到中京复信,台主暂时抽不开身来接阿左和阿右,又不很放心侍卫们来去,让我先照管他们一阵……”
“不急呀,怎么也要吃了饭再走。”
看来当娘的,是知道了儿的心思,想压又压不住。
冯蕴道:“知己知彼。安排去吧,手脚干净点。事后不要亏待人家便是。”
阿左和阿右还在找冯蕴告敖七的状。
不由又想到那个同将军去了信州的左侍卫。
世间夫妻有几个是彼此心悦才在一起的?
没有跟她告别,阿左和阿右也交给了冯蕴,而不是她。
冯蕴心里话,你可千万别再来了。
但远离中京,即使有侍卫随行,出门也不安全。
远远地便看到一群人,欢天喜地围在坊前的空坝上,指指点点。
冯蕴知道她的部曲和裴獗留下的侍卫会将庄子守护得很好,即便晋齐战场近在咫尺,她也可以安稳入睡……
“阿稚你来看看……笑死我,从不知敖七这般细心……”
冯蕴洗漱好,准备出门。
到了安渡郡她才发现,冯姬怕是把敖七也迷得找不着北了。
女郎以前没有什么好的首饰,陈夫人总说等她出嫁再置办,其实大家都知道是陈夫人舍不得给冯蕴钱。不然,冯莹还没有许人家呢,身上穿的、戴的,日常里用的,哪一样都比冯蕴好上许多……
冯蕴双眼微眯。
大满道:“狐狸皮女郎交给应容了,让她帮着做一件氅子,女郎忘了?”
冯蕴以前也没有什么新衣服,这件算好一点的。
“信是给冯姬的,妾不便看。”
农具坊今日上梁封顶,她得过去。
那时候热得很,谁去想狐狸皮?
她道:“那你抽个时间去城里问一下,看应容做好了没有。”
“等你出嫁,我也给你置办一身行头。”
大满应下来,主仆三人这才出庄子,往农具坊里去。
果然她没有看错骆月。
濮阳漪翻个白眼,“你啊,除了那一身肉与我相似,性子真没我半点洒脱。计较这些做什么?”
冯蕴看着她,忍不住摇头。
她会嫁给敖七,是在她尚未及笄前就确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