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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另一个则是顾清宜的夏日荷宴。

裴颜春目光掠过那夏日荷宴,眼底划过几丝惊喜,却瞥见了那落款,是顾家的那丫头的。

长公主伸出的手一转,拿起了方才搁下的邹家姑娘的绣品:“我瞧着今日的荷花颇多,倒是这重台红莲看着喜庆,绣工也是最出挑的,其次这邹五姑娘的雪压竹丛,倒是将那清雅的风韵展现得淋漓尽致,当真是太傅府教导有方。”

邹叶氏不想出这个风头,姿态优雅的捂嘴笑笑:“长公主当真是要把她夸得尾巴翘上天了,我瞧着啊,那夏日荷宴和秋菊图都绣得比她好了不知多少了。”

长公主目不斜视看向邹叶氏,笑意盈盈的评判道:“这荷莲一副就够,虽好,但还是看惯了,我这才更欣赏独特的红莲绣。”

顾清宜指间一顿,裴汐微微起身想回话,却蓦地被郡王妃拉住,眼神有些警告之意。

大厅霎时静了一瞬,而后又乱哄哄的拥护夸耀一片。

顾清宜敛下眼睫,先前的安静清冷本就与上这厅中格格不入,如今越发明显,一幅就够,是说刺绣,还是说这婚事,一人就够了么?

不怪顾清宜这般想,诸位夫人姑娘也不免听出另一层意思。

几位多愁善感的夫人也不免唏嘘,这安州顾家,可谓是一朝同风起,一朝随风散,原以为长公主怎么也会记挂着顾阑当年平定之恩,到底是随大流了。

日头渐上,六角桥亭一面临湖,一面临小园,湖面吹来的绪风散了夏日的热气,吹得人清凉。

半夏脚步有些匆匆的上来,顾清宜抬眼看过去,原本侯在顾清宜身侧的半秋紧接着去了小亭外守着。

半夏悄悄递来一张纸条,顾清宜收入袖中,压低声音问道:“如何?可有什么人跟着你?”

她左右看了一眼,这里是云然馆偏僻之地,即便是下人都甚少路过,“奴婢方才去黄嬷嬷那铺子里时,倒是她儿子问了我来意,叫奴婢搪塞过去了,龄安在那里十分安全。”

顾清宜放心的点点头,龄安是庙会那日遇到的青年,更是顾阑身边的近卫的养子,自小跟着她父亲习武,父亲铲匪那日,龄安便跟着去了,原以为有来无回,可庙会那日龄安回来了。

还带回了一个消息,顾阑失踪......是有人推波助澜。

哪怕大宣众人包括母亲都认为父亲已经身死,但一日未见身影,顾清宜心中就有一丝不舍得放弃的希望。

可顾龄安却说,亲眼看见父亲从百里线关的崖山摔了下去,底下是河流上游,水流湍急,怪石嶙峋......

“姑娘等下要去那香粉铺子吗?”

“暂时不了。”顾清宜展开看了纸条上字,“现在咱们不知谁是背后之人,就行事低调些,让龄安先探查那书信由来,好做打算。”

她当初年纪小,自来是不关心父亲公事,不知中途还发生了些什么,听龄安所述,父亲前去百里线关之前,收到了来自上京的派遣书信,让父亲将贼人围剿在百里线关。

到底是在百里线关堵住贼人,还是让那“贼人”堵住父亲,顾清宜不得不往最坏的计算。若当真是因人算计让父亲和安州众兵士们无归,她即便击鼓受鞭,也要三跪九叩到金鸣殿!

亭外半秋的声音骤然响起:“许四姑娘。”

顾清宜回头,正巧看见许知善扬起笑颜:“早前还问了汐表姐,始终没瞧见清宜表姐,原来在这偷凉了。”

“将军府雕梁画栋,我一时迷了路,这才来着小亭中歇歇脚。”

许知善手上捏着绢帕,眨眼已经走到跟前:“清宜表姐若真想四处走走,我可以为表姐引路,好让表姐熟悉熟悉,毕竟日后,也是表姐的家了。”

顾清宜微微皱眉,“多谢表妹好心,但还需慎言,如今一切都为时尚早。”

许知善一顿,歉意道:“怪我怪我,口不择言了,”她眼底有些担忧之色:“表姐说这丧气话,是将母亲的话记挂在心了吗?其实我觉得表姐不必担忧,二哥哥看着是对清宜表姐上心的,而母亲自来疼爱两位哥哥,定会爱屋及乌,善待表姐。”

顾清宜看向许知善的眼睛,她眼里瞧着纯真一片,又有些担忧和关切,“多谢表妹,但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岂能妄议婚约,表妹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日后可要注意些,不要让旁人听到了,免得被训诫。”

“......清宜表姐说的是。”

两人移步出了小亭,左面是几人高的假山,其中藤蔓缠枝,树木遮阴瞧着甚少有人过来打理的模样。

看见顾清宜的目光微微放在那假山处,许知善讳莫如深的凑近了些:“表姐可曾瞧见那假山了,之后若是表姐再来上柱国将军府,也不要去那周遭乱逛。”

“为何?”这处是待客的地方,怎么还有禁地。

“嗐,都是好几年的事了,那隐蔽多了,听说那些不检点的侍卫丫鬟都......”许知善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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