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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无声胜有声(2)(2 / 2)

知府夫人说道:“做个样子给外人看就成了,他出事,你的影响也不小。”

“正是因为他出事会影响我,我才更要认真办,”知府说,“事发那日,皇上的小舅子就在下面听着,鸣冤之前,郭同知贪污的铁证就放在我案头上,是我压下来的。”

“现在上面是铁了心要改革,郭同知贪太过,是用来杀鸡儆猴的,我原本还想明年调回京城,可如今在我的任期内发生这种事,下一任不被调去穷困州府就算是幸运了。”

知府夫人听懂了丈夫的话,这事已经被上面的人知道了,不仅要办,而且还要大办特办,办得漂亮才能挽回一把手治下不严的错处,“那郭同知夫人来找我的事?”

“推了。现在特殊时期,谨慎为上。”他也不知道下把刀会落在谁身上。

郭同知被抄家关进大牢的第二天,京城来了旨意,说要派钦差下来巡查。

镇江府所有官员人人自危,如履薄冰。

他们整日提心吊胆,偏偏殷侗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整日逛吃逛喝,偶尔到衙门做客,也不插嘴,就闲闲坐在他们身边听他们谈事。

府衙官员受不了,旁敲侧击提醒他别再来。

殷侗说:“外头太冷了,你们衙门炭火足,我过来烤烤火,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府衙官员:“……”

为了摆脱殷侗,官员特意为殷侗单独准备了一间屋子,备足了炭火和各类吃食,请殷侗去隔壁休息。

殷侗又说:“那边太冷清了,没有人气,跟你们待在一起舒服一点。”将纨绔的任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府衙官员:“……”

他们心知肚明殷侗为什么要跟他们待在一起,偏偏拿他没办法。

林珑来买人这日,殷侗闲坐在内堂听他们讨论定罪郭同知的方案,“此事牵扯过多,恐怕得等皇上的旨意才能定夺。”

“前日知府大人已经写了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城,皇上的旨意也许会跟让钦差大人带过来。”有人猜测。

众人正聊着,官差急忙来报:“大人,郭同知在牢里自尽。”

“我去看看,”知府起身离席,殷侗跟着一起,在穿过廊下要去牢房时,殷侗余光瞥见府厅里林珑的身影,偏头低声跟身边的引墨说了几句话。

林珑被牙婆请进去后,原本和她候在一处的管事嬷嬷看着她的背影,奇怪道:“怎么就轮到她先进去了?”

前头还有好几府有头有脸的管事在等着呢。

所有官奴男女分开被关在大院子里,牙婆先带林珑去了女郎那边,“姑娘想要什么样的?”

“这里可有读书识字的丫鬟?”林珑低声问牙婆。

牙婆指着右边方向,“那些穿得齐整些的都识字,先前都是在小姐公子身边伺候的。”她接手这批官奴后,把每个人的身份背景全摸透了。

林珑打量着她们,挑了三个眉目清正的丫鬟。

牙婆记下,说:“姑娘可要买婆子?”

“有好的吗?”林珑问,“男管事若是有好的,我也是要的。”

牙婆得了上头的吩咐,想卖林珑一个好,自是尽心尽力替林珑挑了合适的婆子和管事,“姑娘,这两夫妻是一家人,他们家的丫头刚被你挑中了一个,还有两个小子,你可要?”

牙婆干惯了卖人的买卖,但也不是全没良心,有看着可惜的,都会能帮一把是一把。

可能他们一家人就因为她多问了一句话,就不用妻离子散了。

“两个小厮都识字吗?”林珑问。

“都认识的,以前是在公子身边伺候笔墨的。”牙婆回道。

“那就一起要了。”林珑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她现阶段需要的是能干的人,不想烂发善心。

最后,林珑买了管事一家五口和两个丫鬟,在衙门办好买人身契后,领着人回了客栈。

路上,林珑给他们一人买了两套冬衣,又要了五匹布料,“这几匹布等回去你们自己制成衣。”

此行顺利,林珑心情很好,在客栈叫了一桌酒菜,买来的七个人死里逃生,不用再担惊受怕,看林珑对他们这么好,纷纷发誓会衷心跟随林珑,绝不背主。

客栈其他人围看过来,林珑让他们起来,“我先说好,在我这里,只要衷心,用心做事,我是赏罚分明的,但若是有敢欺下瞒上,品德败坏的,我绝对不会留情。”

七人听林珑这么说,更不敢起来了,林珑示意郑家叔侄扶人起来,“起来吃饭吧。”

***

引墨在林珑离开府衙后,去大牢回话。

彼时殷侗站在昏暗的牢门前,面无表情盯着自尽未遂的郭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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