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琉璃到底作何感想，只要它能安心，便是江凡求之不得的事。 所以，江凡也没有再继续深究，而是全力发劲，沿着脑海中的路径全速奔驰。 在这空旷的异空间当中，没有任何参照，身周也没有任何诸如风阻一样的感觉，一晃眼，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似的诡异。 但江凡不可能将这种错觉当成真实，毕竟除了寻常的感官之外，他还有别的可靠的感应手段。 此刻，他就利用向地面释放妖力，以此妖法痕迹的方式，来制造人为的参照。 这些妖法痕迹很微弱，很快就会消散于无形，再加上这里又是一处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异空间，江凡也不担心用这样的法子会暴露自己所在。 如此一来，感受着这些妖法痕迹正飞速远离自己的状态，足以让江凡确信他正按照计划稳步前进着。 “不过，若是不知底细的人进入到这个空间，必然会因为失去方向感而迷失吧……” 江凡之所以没有陷入这样的困境，也是因为他能够先一步跟踪孙有，从而得知这异空间的底细，因此他不会产生什么犹豫，立刻就能设法来寻回方向与参照。 反过来，要是他对这异空间没有底的话，他也不会贸然进入此地。 毕竟他很清楚，这前方的目的地是危险的战场，要是在这异空间当中陷入意外，造成了大量消耗的话，他就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尴尬局势。 无论如何，这也是江凡想要避免的。 不过事实证明，他的这些担心，都没有成为现实。 但他丝毫不会认为这种思索是在做无用功，如果没有这种未雨绸缪，等到真的陷入了困境，那就已经晚了。 “真不愧是那家伙视作秘密底牌的宝物，这一日千里可真不是说说。” 从思索中回到现实，提前知道了路径的江凡，完全能够精确计算出此刻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既出乎江凡意料，又令他不觉得奇怪的是，他花了比预计还要短的时间，就已经完成了这样的移动。 早在观察到了孙有利用这异空间完成连通两地间的事实之前，江凡就已经察觉到，这异空间内距离的概念有所扭曲。 现在看来，同样的脚程，放在这异空间中能够拉短的距离，也与原来的空间不一样。 而江凡自是不会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有所动摇，相反，江凡多少还有些欣喜。 只要能够节约出时间，就代表后续能有更多辗转腾挪的余地，毕竟在这空间里花费的时间，肯定是越短越好。 “江凡，怎么样了？” 然而，琉璃却并不清楚江凡心中的考量，在它眼中，只能看到江凡原地踏步一般的景象，虽然它能够感觉到江凡心中并没有什么波动，说明事情应该没有脱离江凡的掌控，但它还是对现状的进展一无所知，多少是有些没底，这才按捺不住问出声来。 “问得正好，我们马上到地方了，好好抓紧我！”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甚至不靠江凡脑海中的路径印象，也足够他确定自己已经抵达了路径的终点，因为，那道通往原先空间的空间缝隙，已然近在咫尺！ 但是，看着那道犹如伤口一般的空间缝隙，江凡很清楚，与进入这空间的时候不同，在这个异空间当中的移动，在他身上积累了大量扭曲的距离概念，穿越这个缝隙回到原来的空间后，这些扭曲的距离概念，就会一瞬间变回正常，无疑会在身体层面上带来强烈的冲击。 虽然作为参考的孙有，似乎轻易就能抵抗这种冲击，但江凡此刻明显与他有别，因为江凡在这个异空间中移动的速度，足足是孙有的几倍不止，这样一来，他身上积累的扭曲就将更为剧烈，回到原来的空间后，产生的冲击必然不可相提并论。 江凡自己倒没有多大的担心，关键是此刻在他怀中的琉璃，它因为无法适应在异空间中的移动，本就处在虚弱状态，若是突然受到强烈的冲击，怕是连抵抗的力量都拿不出来，说不定会因此受伤。 “得做好万全的防护才行。” 所幸，江凡擅长的妖法之中，就刚好有可以用来增强防御力的妖法，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施展妖法，像是把琉璃装进一个无形的袋子一般，把它包裹在自己的妖法所能构筑出的最强大的防御之中。 除此之外，也不排除只靠妖法不足以抵抗这种冲击的情况，江凡也将法力蓄势待发，保证一瞬间便能施展出强大的防御道法。 虽说江凡的策略一直都是避免使用道法，以免留下无法消除的道法余烬，成为追迹自己的线索，但凡事都有轻重缓急，若是牵涉到琉璃的安危，那这些担忧与考量都得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