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出征的火头军都是身体健全又年轻力壮的，留守的火头军是年老、新来的，或是身体不的。 显然何敬是留守的。 对于一个曾经多次上过战场并立下战功的人来说，他现在的情绪是复杂又难以言喻，他只知道，自算不能上阵杀敌了，也尽力为将士们做点什么。 江婷皱眉道：“你脸色难看。” 何敬摇了摇头，喘了口气，“我说了没事。” 他抬头看着外面，喃喃道：“天亮了。” 江婷只得去端了一碗盐开水来给，“给，喝点。” 何敬没拒绝，他捧着碗，突然道：“此去小心。” 他深知北戎人的阴险和狡猾，他的腿当初是中了北戎人的陷阱，为了保命不得不自断的。 看火头营是后勤人员不用上战场，但其实每次出征，火头军也死得不少，因为他们没有武器，又带着太多东西，一旦遭到埋伏，或是遇见敌方来火烧粮草，火头军是难抵抗的。 谢宁端着一个大盆子路过，闻言凑过来咧嘴笑道：“哎哟真稀奇，你这据锯嘴葫芦会关心人呢。” 何敬脸色一黑，瞪了谢宁一眼。 江婷笑了笑，真心实意道：“谢谢你，何敬哥。” 终于，忙活了一个通宵后，在晨光破晓时，所有的干粮终于备齐了。 装着饼子和粟米饭的簸箕垒得跟小山一样，整个火头营都散发了浓郁的麦香，火头军们熄灭灶膛里的火，将大锅取下来晾凉，把一些吃食和大酱搬上牛车。 除了干粮之外，他们带上炊具，是因为在安全的情况下，也是需生火做饭的，让将士们喝上一碗热汤，能极大地缓解他们军途中的疲劳和心理压力。 肖丞是贺云琛留下来对接火头营的亲兵，他身着一身黑色铠甲，腰跨大刀，带着不同于往日的凌厉和肃杀之气，领着几个小兵捧着头盔走了来，沉声道：“干粮和早食可备好了？” 火头军们齐刷刷回道：“备好了！” 肖丞点点头，跟手下人说了什么，那些人去安排各个大营的将士来领干粮了。 “都累坏了吧？”肖丞看着累得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或者坐着的火头军，露出一抹笑来，“但是你们只有半个时辰收拾时间，半个时辰后随军出发。” 火头军们犹如垂死病中惊坐，纷纷从地上爬来，惨叫着奔向自的营帐收拾东西。 江婷几人也不例外，火速地了水把身上简单擦洗一下，换上干净衣服，找个包袱装上一些生活用品，如碗、筷子、刀、帕子，火折子，一些常备的药丸，纱布之类的，再带上一些厚衣服，因为草原上的昼夜温差较大，晚上睡觉能把人冻醒。 他们这次是急军不是迁营，肯定是没有营帐住的。 江婷把的那张弓给了秦玦，自则带上从军路上带在身上的短刀，最后再把水囊灌满了。 整理完毕后，江婷背着包袱走出营帐，被外面的场景震惊住了。 只见火头营外人山人海，将士们排着好多条长队，留守的火头军和留守的士兵在给他们发干粮。 每个士兵可以领到十五块饼子、斗炒粟米，一斗煮粟米，用各自带来的布包来，随身携带，加来有十来斤重。 除此之外可以现场到一碗糙米粥，一块饼子，半勺大酱，作为今天的早食。 武将们则是站在小厨房外面，吃着馒头配咸菜，喝着粟米粥。 肖丞与林同知、郑同知和个指挥佥事待在一，几个人低声商量着什么。 整个场面都有条不紊，忙中有序，将士们虽多，却不吵闹，排队了饭安静吃着，算是刚入营的新兵，也在三个月的操练期内学会了什么叫军营规矩。 “快来吃饭。”不远处，周东左手糙米粥，右手咸菜馒头，对着招呼着。 江婷几人走过去，留守的火头军们给他们几个了满满一碗粥。 “东哥，这次你也去吗？” 周东呼噜呼噜喝了一大口粥，挑眉，“哥当然去啊，看哥平时没啥事干，每次上战场我都去的。” 他看了江婷几人，坏笑着：“怕了吧，怕跟在哥后面。” 肖丞走过来道：“你吓唬他们，这次没往常危险，根据斥候传回来的消息，抢粮草的北戎人只有一支一千来人的队伍。” 谢宁从碗里抬头道：“那为何我们出七千将士啊？” 肖丞薅了一把他的头：“小孩子问那么多。”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