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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相(2 / 3)

一瞬,顾杪感觉她的手几乎要被捏碎了。

萧鹤别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另一只手抓着她空荡荡的袖管。掌心的热度透过冰冷的沉铁传递入其下的仿制神经,温温凉凉,与另一边的灼热截然相反,好似两个世界。

顾杪忍不住又抽了抽手,努力辨别了下萧鹤别的方位,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因为方才那声鹰嗥。”

萧鹤别似是又想说些什么,而未待他开口,下一刻便是地面震颤,楼阁溃散,铜偶的残骸尽数消失,一切又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身上的被苇叶割出的伤口不知何时随着幻境一同消失,疼痛尤在,血污却消散殆尽。

眼中扭曲的景象归为先前山洞之中的幽暗,脚下踢到了破碎的机关鹰隼,鼻腔里涌入惯常潮湿的泥土味。

与此同时,随着一声惊天震响,本就狭窄的山壁竟开始逐渐朝内逼近,似是要将两人碾成肉泥。

顾杪一惊,长镋变棍,卡于山壁之中。

沉铁堪比岩石,坚不可摧,尚能顶个一时半刻。只是山壁后有机关推动,细嗅又有火烟味,恐怕还有什么其他的机关会在此之后接踵而至。

半柱香时间已过,方才服用的药虽逐渐起效,可那是应急用的,药劲很猛,起效时便有如抓心挠肝。

那就好比把一个冻成冰碴的人直接丢进了滚烫的热水中,细细密密蚁噬般的痛爬满全身,顾杪狠命甩了甩头,咬紧牙关,试图让那难受的劲儿快速消退。

铁棍被挤压发出了刺耳的尖鸣,尘土沙石扑簌落下,顾杪紧紧抠着山壁,试图撑住自己发软的身体。

顾杪拍了拍萧鹤别还抓着自己的手:“这根棍撑不了多久,快走。”

她本意是让萧鹤别先走,待她恢复完全,再跟随其后。可萧鹤别似乎并不打算听她指挥。

他抿着唇死死地盯着她,上挑的眼尾趁得他神色愈发狠戾。忽地一阵天旋地转,萧鹤别竟直接揽过她的腰身扛在肩头。

顾杪一慌,差点反手把他脖颈敲碎。

这么多年来,顾杪从未有过一刻处于如此弱势之姿。即便是有,她也不会让人察觉。

在卧雪庄也好,在千机阁也罢,不论哪里,都是危机四伏,没有一刻能够放松警惕。

她爹交予了她任务,而她则需自己想办法完成。一旦走错,万劫不复。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人可以信任,更不会有人来帮助自己。

她应当保护萧鹤别,而非被他保护。

可现在的她,没有拒绝的机会。

岩壁挤压着沉铁棍发出可怕的声响,时间紧迫,顾杪自然不会因自己的不妥协而无故生出事端。

方才的幻境应当只有两轮,其一为茫茫芦苇,其二为机关铜偶。

幻境破解后,便是回归现实。

如此一推——

“这机关阵可能依了八卦之四相,以此为基所造。”顾杪道。

萧鹤别思索了一刻,很快明了:“岑大哥可是说水风地火之四相?”

顾杪点了点头。

所谓四相,水风地火:

水者,乃为川,芦苇生于水畔,至柔至坚,让人迷失方向,永困于其中。芦苇起风,从西面来;

风者,乃为气,以风为牢,四架铜偶,极电奔星,将人在梦境中杀死,永久安眠。风止归墟,向东面走;

地者,乃为土,地之上,物出行,岩壁升起,两方施压,将人碾为肉泥,沃土繁生。

四相乃是十字形四面,东西呈对立二相。此山洞中虽不见日光不辨方向,却是有数十蚁穴,蚁穴通常朝南,这处的蚂蚁却是由左至右缓慢爬行,恐怕这幽长狭道仍旧是东西之方。

而水平之面的东西南北为十字四相,垂直面的依旧可为四相。

再者,就算非以四相推断,眼下两侧岩壁之后有机关制动,而机关承重有限,能够驱动的物件其长宽高多少会相互制约。此地前不见头后不着尾,那便是说明其高度定是相较更短。

“上去看看!”顾杪道。

萧鹤别没加思索,立刻跃上几步。

木箫出手,其尾端机关射.出十字星钩爪,牢牢卡住岩石缝隙,得以再次借力,往更高处攀去。没过几时,二人便已上及顶端。

果真如顾杪所想,上空的岩壁与洞顶有着拳头大的间隙,隙外传来齿轮卡缝的咔哒声响,又有幽光闪过,怕是启动机关的人就藏在那处。

顾杪道:“劳驾,松个手。”

见萧鹤别犹豫,顾杪又道:“离远点,会伤到你。”

未等他应是或不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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