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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问(1 / 3)

“在想什么呢?”

从宫里回来,杜清荷就神不守舍的,连谢钦明跟在她身后走了一路都浑然不觉。

她想得入神,被谢钦明这么一打搅登时回过魂来。

“没想什么。”她自诩掩饰得很好,孰知迷离的眼神一下就出卖了她的谎言。

夜幕渐临,朱雀端了盆水进来服侍她洗漱,净手通发又是一顿收拾。珠钗尽卸,少了白日里的精致艳丽,添了几分天然去雕饰的出水芙蓉相,令人依旧抹不开脸。

夏日的寝衣,服愠地贴在细腻的肌肤上,更显女人的玲珑曲线。

杜清荷掀开珠帘,发现谢钦明竟然还坐在原来的地方。猛地想起自己只着了身单薄的寝衣,欲要遮掩,不料半遮不遮,反显得欲盖弥彰。

遂是放弃。

她强耐住心中的羞耻,深吸口气,鼓足勇气在谢钦明身旁落座。

桌上还有刚呈上来的几盘点心,样式精巧,让人看了不禁食欲大开。

谢钦明把点心推到她面前,“今日在宫里吃了不少,晚饭再多吃容易积食,用几块糕点正好。”

杜清荷素日里一向吃得少,此刻是半点都吃不下去了,便打算说点其他东西令他分分神。

没想到对面的人说得比她还快,“安安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煜郎何出此言?”她慌张地低下头,极力遮盖自己的忐忑。

谢钦明:“安安,有没有人说过你不会说谎?”

“抬起头来,看向我。”

他语气平平,却能引她乖乖照做。

有没有人说过她不会说谎?她想说,有的,十五年前,那个人就时常这么说她。

话都到嘴边了,她硬是给收了回来。

不能说,不能说,这是魏王府。

“要想不被人发现,身姿、眼神、言语一个都不能落。”谢钦明直直地勾住她的眼睛,透出炯炯的亮光,仿佛能把人盯穿一般,予人强有力的压迫感。

与他相处才短短两天,杜清荷就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

男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她却如同被扒得干干净净,把心都刨出来一样,赤丨裸丨裸的,没有任何可以躲起来的地方。

她实在对视不下去了,久睁的双目让她顿感酸涩,重重眨了几回眼。

“妾是在想……陛下会把储君之位给哪位王爷?”在谢钦明的威压下,她还是委婉地说了出来。

但盼着他输的念想是万万要三缄其口的。

谢钦明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就因为这个?”

“嗯。妾不敢妄议朝政。”杜清荷给自己找了个很是正直的理由。

储君之位么?谢钦明琢磨着这几个字。

他当然知道他的这位新婚妻子想的远不止这几个字。

表面说的是储君之位的走势,背地里说不定把几位候选者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都梳理好了。

“那安安觉得,这个储君之位,谁能胜任呢?”

赵王晋王?靖王齐王?还是把宝压在他身上?

“妾都是您的人了,哪敢肖想其他人?在妾眼里,您是千好万好,天下第一。”杜清荷一改之前的紧张,语调轻快地娇嗔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自己的夫君有多崇拜爱慕。

“我的人?”谢钦明若有所思,稍一用力就将杜清荷揽到自己怀里,登徒子般地嗅了嗅她的脖颈,“安安熏的是什么香?如此浓郁。”

“普通安神香。”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推开。

武将冲动蛮野,想一出是一出,诚不欺她。刚还在讨论着正经事,下一会儿就满是那档子事了。她锢在他身前,是退也退不得,动也动不得。

她那柔筋脆骨推搡着环住她的手臂:“煜郎,妾身上还未干净。”

昨儿个才来的月事,没五六天都走不了。

“嗯,我知道。”他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小腹,“安安总不能这么狠心,让新婚丈夫日日宿在别的院子里。”

“吃不了肉,望梅止渴也是好的。”

望梅止渴……杜清荷一听,脑子里全是些磨搓人的玩意。她脸皮薄,年轻时没人教导,只是浅知男女伦敦,并不知其中的万般花样。直到嫁人后,夫妻相处间才摸出些门道来。

准确来说,都是宁珏把她带坏、带歪的。王公贵胄,多的是浪荡子弟,纸醉金迷,能把这些东西翻出花来。

那事不仅能在床上做,也不是只能用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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