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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1 / 2)

“亲爱的旅客……………………”

一名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他微微鞠着身子满是恭敬的说道:“白小姐,你的行李我来拿吧。”

白雾拿开盖在脸上的鸭舌帽,短暂的适应环境后抬眼看眼前的人,待看清面前的人的时候不由得笑起来,她招招手让男人上前来,又一把拉过他的领带,把他往地上狠狠一摔,朝他脸上猛踹一脚,她抓住他的头发往上拉,看着这张奶油小生的脸她就想笑,她再次把人丢出去。

那人捂着流血的鼻子踉跄着爬起来,白雾和往常一样扬起疏离又温和的笑。

秦云连自己的小情人也不放过啊。

她刚叼上烟正想点燃却想起要登机了又把打火机收回去,她不断压制自己内心的焦躁感,她怕自己忍不了一上头又做出什么不可控的动作。

很多时候活着比死去还难。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她能看见眼前的人无助的颤栗,她知道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不定时无限循环的原子弹,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炸,她理解人内心的欲望,用什么手段上位她也不反对。

但最后一年了,她最多再撑一年,就让她慢慢腐烂不可以吗?为什么即使成为弃子还要控制她!

内里的波涛汹涌没人看得出来,机场一片寂静,只有机械女声不断播报着,所有人都在等这个阴晴不定的大小姐说话。

“叫医生过来处理他———走吧。”白雾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即不受控制的笑起来,很奇怪,明明在哭表情却在笑,她起身,一边笑一边哭的样子像个怪胎。

笑声不一会儿就停了,精神病很折磨人的,大多数人只看见其具有艺术滤镜的一面和极个别的“天才病”却不知道被精神病逼疯的又何止是病人本身。

白雾灌了一口冰水,又感觉不舒服拿起一瓶啤酒就要灌下去。

一双手轻轻的抓住她的手腕,白雾几乎是下意识的白雾快速往后退了一步,她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不曾想,生活总是充满戏剧性的。

见过狼吗?一种凶猛可是又谨慎胆小的动物,人们总是畏惧它又渴望压迫驯服它,一只狼可以短暂变成狗也可以短暂伪装成一条狗。

面前的男孩就是一只狼,是那只她日思夜想的狼。

白雾以为又是幻觉,她自顾自的把酒灌了下去还顺便把药吞下去,她坐好座位系上安全带,虽然不是私人飞机,但他们把头等舱的票全买了,白雾不是第一次看见关于Soleil的幻觉,自从她开始酗酒之后药的副作用变强,药效变差,她不想活了,是因为这世上已经没有她牵挂留念的东西。

她闭上眼睛,可是白家连她最后的时光也要来监视。她的思绪又安静下来。

仔细想想,其实大家都没有错,白家,富人,穷人,动物,植物,生物等等,其实无论是什么物种都只是在有限的规则里追寻更高的价值,有的只是活着,有的是完成更近一步的活着。形形色色的生命,追求的东西一直是一样的。

她也在求更高的价值———自由

如果□□得不到,那就让她那也许只有21克的灵魂解放吧。

让她死吧,或许只要她死了就真的自由了。

她列了一长串的清单在脑子里,上面详细标记死亡方式,刚刚那个男孩坐在了她身旁,白雾没有理他,也懒得去探究合理性。

忽然间,一杯开水被送到眼前,滚滚的冒着热气,白色的雾上升的,她端起杯子,烫的。

她再次抬眼,一双蓝绿色的眼睛闯入她的视线,她不禁抬手抚上那人的脸颊,不是幻觉,真的是他啊。

“不是要好好活着吗,你食言了。”Soleil看着她,轻轻附上白雾的手。白雾花了眼,她摇头,她捂住自己的心脏,鲜活的,不是幻觉,他还活着。

“你也食言了。”她反握住他的手,渐渐发力,直到笑声从她嘴里溢出来。

机舱回荡着白雾病理性的笑声。

现在已经不是六年前了,她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她现在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了,她的身体残缺不全,她的灵魂早已污染,她甚至忘了怎么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活着。

他还活着,她已经死了。

白雾: “你怎么……会在这?”

Soleil:“我要回去我的房子看看,你爷爷送了我一张机票。”

他不会再回来了。

他眼里泪,却扬起眉毛,笑了起来:“你呢,去旅行吗?”

白雾不知道要回答什么,她在心底冷笑,连笑什么都不知道,她这一辈子笑得太多了,可混沌的脑子接收不了真正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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