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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1 / 3)

站在厅内的众人面面相觑,似乎是没想到竟有人会在丞相生辰送这么寒酸的贺礼。而送礼之人,竟然还是相爷的亲生女儿。

“三姐姐,爹爹生辰,你就送这么一块暖玉吗?”封姒姒轻蔑地扫过封如月手中的暖玉,满脸都是嫌弃。

她封姒姒,可是丞相府的四小姐。虽然只是庶女,但自小到大,奇珍异宝也是见过无数。因此,她的眼光,也自然是一顶一的。

她大哥送给父亲的贺礼,乃是南海极品鲛珠。

二哥送的,是前朝画圣吴道人的真迹。

五妹妹送的,更是一尊护国寺的主持大师开过光的欢喜自在佛。

就是这个三姐姐,竟然就挑了这么块普普通通的玉珏。

这眼皮子也当真是浅薄得可笑了。

正在一旁和封若雪说着体己话的封常青也看了过来,她掩唇轻笑。“三妹妹可真是寒酸。不知道的,还以为相府虐待你了呢,竟然连献给父亲的生辰贺礼都这般敷衍。”

嘁,你们对原身可不就是虐待吗?封如月在心底嗤笑两声。

“父亲,这暖玉虽算不上什么稀罕的物什,却也是女儿精挑细选来的。女儿知道父亲有腿疾,每逢阴雨天都疼痛难忍,这暖玉有暖身、活血的功效,想必对父亲来说,也是极为有用的。非是女儿不愿为父亲的生辰费心思,而是……”

“而是什么?”封姒姒下意识问道。

封如月怯懦地看了眼长公主,面上有些畏惧。再加上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由不得不让人多想。

立于一旁的相宜长公主眉心一跳,心下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而是如月近来实在是捉襟见肘。就连这买暖玉的银钱。也是我娘给了我一些方才够的。”封如月唇角勾起,送钱的人来了!

她的话如石子一般,落入水中,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惊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众人由方才的安静又开始窃窃私语。

封如月是?那是封相的女儿,堂堂的相府三小姐。虽然只是个庶女,但是就算寻常的官家小姐,也不会有什么捉襟见肘的时候。更何况她一个相爷之女呢。

隐晦的目光不断在相宜长公主身上扫过。她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但是在那人群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掌心,早就被自己掐出了血印。

相府三小姐,竟然银钱不够,买不起生辰贺礼,只能够选了个便宜货色来给相爷贺寿。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外人要如何看她。

指不定就是一个苛责庶女,暗害相府子孙的帽子扣在她身上。毕竟她嫁入相府十余年了,封仲名下只得两个儿子,还都是由她所出。这下,旁人该怎么想。

这个贱人!竟敢......竟敢当众下她这个一朝公主的面子。

悠然居的月银,确实是她扣下来的没错。自打她的雪儿出生之后,悠然居的月银,就由每月的五十两银子,变成了每月五两。多余的全都被她补贴给了雪儿。

这么多年,相爷并非不知道此事,可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那封如月,更是怯懦胆小,自打被相爷视作灾星后,就一直就在那悠然居之内,平日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从未对此事有过半点不满。

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在今天这个日子,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控诉她。

“公主,可有此事?”封仲的目光扫视过封如月,随即落在相宜长公主身上。

感觉到高台之上,自己那位父亲的目光,封如月把头埋得更低,跪着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将一个被主母迫害的庶女的委屈、害怕、惊慌。演绎得淋漓尽致。只是在那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少女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相爷明察。”长公主微微低头,掩去眸中的狠色。她是一国公主,自然是不用像寻常后院的妇道人家,要对着夫君行礼福身。

“本宫入这相府十余年了,向来都是秉公行事,未曾对谁有过半分克扣。许是手下的人中饱私囊,竟克扣到小姐身上来了!”

她上前两步,将还跪着的封如月扶起,轻拍着封如月的手。

“如月啊,这相府杂事繁忙,分发月银一事,都是每月花嬷嬷去吩咐账房的。许是那账房见着是嬷嬷前去,不慎上心,才会把你的那份给落下了。你放心,母亲一定严惩账房的人,待今日你爹爹的生辰过了,便把你的那份给你补上。”

“母亲,花嬷嬷可是您跟前的人,这帮奴才竟敢背着花嬷嬷玩心眼,那不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吗!您可得好好惩治那账房的人。”封如月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似乎是相信了长公主所说的话。

她面上一副娇憨的模样,仿佛是真的对那账房先生气急了。

不过,她若是真的娇憨,又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长公主轻拍着封如月的手一顿。眉间染上一抹凌厉。她这话,分明就是拐着弯的说她眼光不行,用人不清。还将自己架在了火上,让自己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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