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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抖抖抖抖(1 / 3)

我回去的时候,顾剑还维持着刚才的造型,落魄,可怜,又无助。

他倒在地上,听见动静连头也没转一下,只微微侧目,显出还有一丝活着的迹象。

“你怎么没走?”他音色也沙哑,像咽下一口烟尘。

“我走了谁管你啊。”我去墙角把他的佩剑拣起来在桌上放好,又到他身侧坐下,看见他手臂上有一点血迹透出布料。刚才争执之下,大约是伤口又撕裂了。

我只好又认命地起身,去问了米罗顾剑住的客房。他的房间也不像有人气儿,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堆在床里,从没用过的样子。桌上就摆着他用的药酒和纱布,我拿了过去,给他重新处理伤口。

他受的是贯穿伤,整个胳膊被箭通了个窟窿,伤口不大,但是不好愈合。纱布撕下来的时候皮肉粘连,两个圆而深的伤口向外涌着血,稍一擦掉,露出新长出的一点嫩粉色的肉,很快就又被血珠淹没。

我看一眼都觉得疼,一边给他清创、上药,一边表情都忍不住跟着狰狞起来。顾剑却还是木然的,药酒浇在伤口上,动也不动,仿佛所有的力气和感受都在刚刚用光了。

他这幅样子和死了也没多大区别。我心里忐忑极了,“你别这样好吗,我挺害怕的。”

得,不说还好,一说他干脆把眼睛一闭,也不搭理我了。

我又气又急,又隐隐地真怕他死在这啊,裹伤的时候没忍住使劲儿一勒。顾剑的眼皮剧烈颤动了一下,好像脸色又青了些许。

他瞥了我一眼,似乎是无可奈何,“疼啊。”

“哦,还知道疼啊,那就是没事。”我把他的胳膊一丢,“没事就起来了,地上冷,回去睡吧。”

顾剑不理我,又开始装死,一副被伤透了心的可怜相。

我顶不爱看他这种表情,于是戳他的伤口:“喂。”

“嘶。”顾剑再次高冷失败,愠怒地望向我,“你有没有良心啊赵瑟瑟,我的伤是为了谁才受的?”

“这不是替你包扎了嘛。”我摊手,“再说,光我有良心有什么用?你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他闻言,长长叹了口气,抬手遮住眼睛,语气里满载着说不出的疲惫,“别理我了,我只是觉得很累。”

他瞧着像大雨里淋湿又被踹了一脚的流浪狗。我看了他半晌,干脆跟着并排躺到他边上,cos两条整整齐齐的咸鱼。

顾剑感觉到动作,皱眉,“你又干什么?”

“陪陪你咯。”我转过脑袋瞧他,“怎么样,有没有感到很欣慰、很温暖?”

“一点儿也没。”他嫌弃道,“只感到你病得不轻。”

“那就对了,同病相怜也是陪伴的一种体现。”我枕着手臂,自顾自道,“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是感觉压力很大,就大晚上不睡觉,到操场上去跑步,跑累了,就直接躺在地上。”

“……”顾剑无语地斜了我一眼,“你从小就挺有病的。”

那确实,他摆烂好歹还猫在包间里,我那是直接露天啊。

“那时候,我同桌……啊,就是读书时坐我身边的女孩子,她就一直陪着我,我耍无赖躺到地上,她也跟着躺在我旁边。”说到上学时的往事,我忍不住带了些真心的笑意,“天气晴朗的时候,夜空会有很多星星。我们就聊星座,聊未来,聊各自的理想,天南海北什么都谈,也什么烦恼都忘记了。”

顾剑对此评价道:“不难想象,能跟你志趣相投的女子,大抵也很跳脱。”

我一听乐了,“那确实,她总是那么开心、热情,像个小太阳一样。我曾想追赶她,但人是无法复制的,所以我想,那我便做月亮好了,去反射她的光芒,哪怕只有太阳百分之七的程度。只要我也能照亮其他人,我们从来不算分离过。”

顾剑似乎在认真听我的故事。他默默了一瞬,追问:“这么说,你们分开了吗?”

是啊,我们分开了,连带着从前紧张却发着光的学生时代,那些看起来永远也写不完的卷子,课堂上干燥沉闷的空气和板书,仿佛一直都有男生吵闹着打球的操场,挂着蓝色棉布窗帘的明亮的窗户……也一同离我远去了。

“……不常来往了。”我隐晦地解释,怅然出一口气,“我们前一阵子见过。她住得离我很远,不知道我过着这样动荡不安的日子,还像从前那么无忧无虑的。我很羡慕,很怀念,想留在她身边继续过从前那样的生活。但我最终没有留。”

“为什么?”

我望着天花板,微笑道:“我说:我要去找顾剑。”

“……”

身旁人倏尔肌肉紧绷了起来,直至身体有些发颤。我安抚地拍拍他,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向你展示作为盟友的忠诚啊,这种证明,有李承鄞一个人就够我受的了。”

他的嗓音艰涩,仿佛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那是为了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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