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洛笙的进步速度，她高二期末成绩会更亮眼的，他原本打算等考完试第二天就和洛笙回单市的，可是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老天的玩笑让洛笙所有的努力都白费，陈言垂眼轻轻弹了下烟头，平静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圈白雾，他不喜欢抽烟，一点也不喜欢，可是人总得找点东西短暂地麻痹自己，喝酒的人真的喜欢酒这种液体吗？更多的只是喜欢那种微醺的感觉吧。
尽管这些天都有陈言在外面守着，但洛笙依旧睡的不踏实，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醒来，下意识地区摸枕头下的水果刀和防狼喷雾。
有好几次，她手里握着冰冷的刀，对着晃眼的白炽灯苦笑，这是何必呢，非得活下去吗？但这个时候陈言都会进来，坐在床的一侧，用他格外柔软温暖的手，握着她的手，慢慢顺手她手里的刀，然后轻轻按着她的手心，问她痒不痒。
寂静的夜晚让人格外丧，她好久没有吃药了，情绪有点失控，深夜，她仰着头，空洞地眸子望着陈言，眼里的无助清晰可见，她说活着好累，他说把累的事情交给他，他们这样说着说着，洛笙的心就静了不少，慢慢进了梦乡。
她睡着后，陈言给她盖好被子，就去客厅了，有时盖被子的时候，他会刻意看一下她胸口是否又多了新的抓痕。
他每次看，都有新的抓痕，结痂的抓痕和鲜红的抓痕连成一片，汇成钝刀，无声地插在他的心尖上，慢慢磨着他的心脏。
在一起的这几天里，陈言什么都依着她，那套被王浩嘲笑的追人攻略也进入了实践，他每天都夸她，每天都有小事麻烦她，以此告诉洛笙她很好，他很需要她。
一个下午，下起了大雨，外面白茫茫地一片，洛笙正在午睡，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后，她光着脚跑到沙发边，对着沙发上摆弄手机的陈言说道：“下雨了，下的很大。”
陈言抬眼看窗外，“是挺大的。”
洛笙盯着阳台外，“嗯，真的很大。”
陈言站在阳台伸手凭借感觉拽袜子，“穿上袜子，别着凉。”
洛笙看着他手里的内裤，脸唰一下红起来了。
陈言反应过来，把内裤塞进兜里，拽了双袜子扔给洛笙。
洛笙低头穿袜子，周遭一片诡异，阳台的晾衣服升降架子有两个，陈言用的那个架子升的很高，所以洛笙平时也不怎么注意到他的衣物，这么一弄，就挺尴尬的。
洛笙为了缓解尴尬，硬生生地说道：“你内裤还挺时尚的。”
陈言：“……谢谢。”
两人把沙发挪到阳台，陈言煮了一壶水果茶，两个人喝茶吃零食，看雨。
偶尔，洛笙嘴里嚼着薯片，含糊不清地对陈言说：“我以为我三十岁才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什么样的生活？”
“下雨天，没学习，没工作，和自己喜欢的人一块看雨。”
理工男陈言精准扣到字眼：和自己喜欢的人
陈言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除了这个，你还想和我干什么？”
洛笙听出来他的圈套了，与其说是他的圈套，还不如说是自己的私心，她要走了，要和她相隔万里，这一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所以她想给他说一些话，她想勇敢一次，为自己。
“嗯……很多，想窝在一块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嗯，我记着了。”
洛笙心脏怦怦跳，她故作漫不经心地喝水吃零食，嘴里的薯片怎么也咽不下去，喝了好几口水才送下去，明明陈言也不是她的，怎么一想到分离就那么难过呢，好似有一把钝刀，在她心脏旁边来回磨着。
“你呢，想和你喜欢的人干什么？”
陈言找好角度，手机相机对着洛笙，一边拍照，一边回答，“都可以，只要她开心。”
“你拍我干什么？”
“谁让你长的那么好看。”
“……”
洛笙抽了片湿巾擦去指尖的薯片碎屑，拿起手机对着陈言一阵狂拍，陈言为了不让洛笙拿到自己的丑照，整个过程紧绷着脸，又酷又冷漠。
洛笙低头看着刚拍的照片咂嘴，一个劲地说□□，这让洛笙想起来她转校第一天来，在办公司见到他的模样，也是这样，黑脸怪。
见洛笙独自发呆，陈言不要脸地说道：“被我帅自闭了？”
“被你黑自闭了，我在一中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脸比这还黑。”
“有吗？”陈言这话说的很心虚。
“特别是龅牙让你帮我搬书时，如果杀人不犯法，你估计连人带书直接给从五楼扔下去了。”
陈言慢条斯理地撕开一个软糖，递给洛笙，“前一天通宵，去厕所抽根烟还被教导主任抓了，手腕打球伤了，压根搬不了重东西。”
“你那天黑脸很严重。”
“对不起。”
洛笙觉着自己可能有点变态，她喜欢听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