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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2 / 3)

野鸹,哇哇地直叫唤,听得人心头生寂。

“嫂子,这些都是阿娘教你的吗?”

阮氏:“嗯。每年婆母都会养蚕的,要养就是四季蚕。那时候家里蚕丝被子能有十来床,最厚的能有十来斤,卖到镇上能有半吊子钱呢。”

百姓家能用来淘换钱物的,只有自己的苦力。

四季辛劳喂养,穿针引线,一年到了冬卖过,就是个很值得丰润感恩的事情。

很容易想象到,阿娘是如何朴实无华却又忙碌操劳地走完自己的一生。

凝聚了她一辈子的生存智慧,本该传给女儿,却传给寄托了她养育女儿之情的阮氏身上。

人的命数可真是奇妙。

十年之隔,她终于得到了来自于母亲的教导。

夜食之后

秦巧和崔三同坐一处。

分出来属于他们两人的蚕丝被芯已走过针了,剩下锁边,秦巧自己接了过来。

她一边走针,坐在身后的崔三握着竹梳子打理着她刚洗过的浓密长发。

“我其实不是被人拐子抱走的。”

或许是想通了,横亘在心头的秘密像针一般扎着,她想痛快地拔出去,于是道:“那时小,阿娘以为我记不住事情,其实我一直记得家在什么地方。”

福州-青口镇-满井村

这几个地名被她刻在心口,到死都不会忘记。

崔三听出她语调里藏着的另一种深意,忆起阮嫂子说二娘是被拐走,猜出那应是秦家父母编出的谎话。

于是握起她的手掌,在手心划拉了一个记号。

这是他们约定好,便是疑惑的意思。

不懂秦家父母为何卖了二娘,阮氏常说老丈人没有染指神仙膏之前,家底子很殷实嘛?

秦巧说舍不得卖庄稼吧,“早前我也想不通。后来就懒得计较,想明白缘故后,为难的只有自己。我就在心底告诉自己,等将来回了村里,要当着阿娘面恶狠狠地唾骂她一顿,让她痛哭流涕地给我道歉!”

可她回来,家不成家,怨恨的人已经死了。

像是浮萍落地,前半生漂泊已过,再往后只想如何扎根重生。

“与你说了,我心里的疙瘩就解开了。”

她往前半趴在床头,转眸看向身后的人,见他满眼疼惜,心满意足了:“从今往后这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愈发觉出自己的功效来。

果然正缘的夫妻都是向上的,她心底的折磨有自己分担一半,好甜蜜的交情。

于是将人搂得紧紧的,头发一绺绺疏通,烘得细密,再从怀里掏出一件自己准备良久的礼物递了过去。

秦巧接过打量。

是一只木头簪子,却很精巧。

用桐油润养过,顶端扁实雕刻出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花瓣旺绽,蕊心点了红颜料撒过几颗亮灿灿的金粉。

“这是我头一回收你的礼物。”

她缠地多看几眼,往他手里送去,转身让他帮忙挽发打簪。

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脑海里乍然回忆起这句诗,崔三按捺住激动地发颤的手,模仿着她素日挽发的样子扭出最满意的发包。

左右打量,处处合他心意。

感动得几乎要哭了,怕她扭头看出自己的失态,于是用力地抱住,心底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忠贞不二,绝不辜负。

一枚小小的簪子怎么就引发这样大的‘战火’?

秦巧迷蒙着配合他亲吻,心里却在叫嚣着快些推开。

手里的针头不知何时垂着线悬在虚空,沉迷着却感受自己腰上的手掌脱离片刻,在她身后的床上抚弄着什么。

他的若即若离,终于给自己片刻喘息功夫。

秦巧的手撑在他起伏的胸膛上,侧眸:“被...还没缝...”

这才看清他细碎动作,竟是以手做量将摊开的蚕被叠起来。

秦巧:“......我还要...唔!”

他又重重地亲了上来,这一回手撑起腿弯,将人横抱起来。

骤然失重,她下意识低呼一声,檀口轻启,正好自己信马由缰,肆意妄为。

竹床发出要命的一声巨响,秦巧耳朵里冗声隆隆。

神魂都颠倒,不敢再睁眼去看他沉迷望向自己的眼神。闭上眼,他粗重的喘息,探入底衣的粗糙大掌...一切感受变得细碎又深刻!

不知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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