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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好半天过去,夏礼知还是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理不清状况,只能坐在床前定定地看着许是莺的脸。

关于生孩子的事,夏礼知最直观的感受上妈妈腹部的妊/娠纹,她的手曾抚摸过它,皱皱巴巴的,柔软的,却是狰狞的,甚至是不怎么好看的。

然后就是现在确实怀孕了的许是莺,也不知她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雀儿出去好一阵才回来,手里端着熬好的药,一步一步靠近床边。

夏礼知起身让出位置道:“雀儿姐姐,这是安胎药吗?”

雀儿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道:“夏姑娘你帮我扶着小姐,我给她喂药。”

夏礼知坐到床头扶着许是莺的肩膀,垂眸看着碗里黑黝黝的药汁,问道:“许姐姐之前打碎的那碗药也是安胎药吗?”

“不是,”雀儿摇头,残忍又平静地说道,“是堕/胎药。”

“什么?!”夏礼知猛地抬起头,看着雀儿敛起的眉眼,断断续续道,“为……为什么?”

雀儿无比冷静,语气里没有一点情绪:“因为小姐腹中之胎是孽/种脏胎,不该有的。”

她越平静,夏礼知就越紧张,紧张到心焦的程度:“为什……么?”

“几月前,小姐去庙里烧香,途中被人辱了。”

是,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怪不得许是莺那样歇斯底里,怪不得现在的雀儿像死灰一样冷静,怪不得在街上看到许家车架时,雀儿如此慌张……

夏礼知回了神,脱口而出道:“当时报警了吗?!”

雀儿疑惑道:“报警?”

仿佛一盆冷水浇下,夏礼知瞬间就冷静下来,是啊,现在这里还没有警/察,就算有官府,应该也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将这样的经历主动说出来,一旦开了口,她面临的就不是公道而是黄泉路。

这个因为意外出现的胚胎,它不但是雀儿口中的孽/种脏胎,还是许是莺的催命符啊。

法律上说,还未出生的孩子不算真正的人,为了保全自身,许是莺做得没错,只可惜——那碗药全部洒地上了。

夏礼知问:“那现在,还有必要喝这安胎药吗?”

“要的,”雀儿哽咽道,“小姐身来体弱,大夫说了,若一碗药灌下去不留它,轻则再无生育之可能,重则当即流血而亡。”

雀儿泪流不止,端着碗的手一个劲地颤抖:“你说,我能怎么办呢?眼睁睁看着小姐死吗?”

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绝路啊!

无论向前还是退后,哪个方向都布满荆棘,踏将上去便是鲜血淋漓。

夏礼知先前说,她或许可以帮她们的,是她高估了自己,她一不敢帮她们去宰了那个害人的畜生,二无钱无势是这大襄朝中的一个“黑/户”,没本事带她们远走高飞,去一处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

当初说什么有缘人,吓得她以为要承担什么责任与义务,真是受电视剧影响太深了,她凭什么?凭自己是个穿越者?哪里来的优越感!

夏礼知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她想到了自己,如果不是许是莺,她现在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吗?恐怕很难吧。

“雀儿姐姐,你别哭……”雀儿喂完了药,坐在床前无声地抹泪,夏礼知看着这样的她,也哭着劝说。

怀里的人轻轻地挣了一下,夏礼知惊喜地放开她道:“许姐姐?许姐姐?”

许是莺挣开了眼睛,却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无声间慢慢落下泪来。

“小姐……”耳边是雀儿的轻喃,夏礼知放开她,轻声说,“许姐姐?”

“雀儿,去给我熬药吧,”许是莺吩咐道,“我想好了,我得赌一回。”

雀儿明白了她要的是什么药:“小姐,小姐,你的身体怎么撑得住啊!”

许是莺无比的平静,白着脸动了动干裂的唇:“撑不撑得住且看命罢。”

“小姐!”雀儿慌乱道,“小姐不行啊。”

夏礼知想了想,下定决心道:“许姐姐,先别冲动,或许我们能找到一个好的办法。”

许是莺摇头:“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们走吧!”夏礼知脱口而出道,“我们一起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只要你愿意放弃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日后一切靠自己过活,我们可以马上出发。”

这是一个黑白颠倒的时代,夏礼知话一说出口就忍不住想咆哮,怎么能如此逼迫一个受害者妥协呢?

许是莺如果留下这个孩子,就得承受别人的揣测与流言蜚语,如果不留,在如此落后的医疗条件下,极有可能死路一条,非但如此,她的家人不一定会帮她讨回公道,而是拼命隐藏这件事,无论如何委屈的都是许是莺。

床上的许是莺泪流不止,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入发间,听了夏礼知的话,她将头扭往床内,背对着她们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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