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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要走,他直直地站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姜抒晨心中警铃大作,低下头绕开他就往楼梯口冲。

她刚跑出去一步,衣袖就被猛地拉扯住。那人力道大得离谱,姜抒晨差一点整个人向后掀翻在地。

脑袋在空气里划过小半个弧,她听见那男人愤怒的质问与耳边划过的风声搅在了一起。

“你算什么东西,姜抒晨?”

她勉强保持着平衡,站稳了脚,抬头向他看去。

鸭舌帽的帽檐下,那人的五官被阴影吞噬,脸如同一个黑洞,想外幽幽地散发着恐怖的气氛。

“你是谁?”姜抒晨没有被他吓到,冷静地与他对峙。

“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么?”那男人歪着嘴,阴森一笑,一口白牙森森然。

他狞笑着,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隐藏在阴影下的脸显露出来,姜抒晨不禁后退。

“盛舟。”她的后背撞在了墙壁上,冰冷的触感在后背蔓延开来,“你要做什么?”

他双手撑住墙壁,把姜抒晨困在双臂之间,“你让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说我会做什么?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姜抒晨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脖子就被他掐紧了。呼吸道被压迫,肺里炸开了一样疼痛,她出于本能地张开了嘴仰起头,双手胡乱地抓挠着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由于缺氧,她的挣扎和案板上垂死的鱼甩尾巴没有任何区别。

面部充血,耳朵里血液奔流的声音如同天崩地裂,眼前一片模糊。

近乎停转的大脑里只剩下一段模糊的意识:我就要死了。

忽然一声闷响,她脖子上的压迫陡然消失。

大量的空气涌进气道,姜抒晨按着脖子一阵呛咳,软绵绵地摔坐在了地上。

视野重新清晰起来,她看见段逸正居高临下地蔑视着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抽搐的盛舟,“知道为什么会有今天么?”

盛舟颤巍巍地爬起来,握拳就往段逸脸上招呼。

段逸接下他的拳,抬起膝盖狠顶他的下腹,“因为你一开始就招惹错了人。”

盛舟重摔下去,龇牙咧嘴道:“姜抒晨,我不会放过你!”

段逸半跪在姜抒晨面前,扶住她的肩,“有受伤吗?”

姜抒晨捂着脖颈摇头,单手撑地想要站起来。段逸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起,柔声道:“我们回家。”

两人迈下楼梯,盛舟还在对着姜抒晨破口大骂,声音回荡在楼道里,异常刺耳。

段逸把姜抒晨按进自己怀里,加快了脚步。

来到车上,他给买好的芒果西米露插上吸管,递给姜抒晨,“喝一口压压惊。”

姜抒晨接下,却并没有段逸料想的那般惊魂未定。

段逸看着她湿润玫瑰花瓣一样的双唇,道:“你直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盛舟拘留完出来还会找你。”

姜抒晨:“好。”

段逸微微放了心。

姜抒晨咬着吸管,问:“你的转岗怎么样了?多久可以去本部?”

段逸:“一周之内。”

这么快?

一路上,姜抒晨都在想该怎么办。她用余光观察着平静开车的段逸。如果把他的身体想象成一个容器,时光将他经历的一切酿造成酒,那么仇恨就是沉淀在底端的药材。在水面上看不见一丝踪影,可它就在那里,只要一搅动,就会掀起巨大的混浊。

被仇恨浸透了骨髓的人,已经与其融为一体了。

回到家,段逸照常去做饭,姜抒晨给他帮忙。餐后,姜抒晨上楼收拾房间,把瓶瓶罐罐都摆到桌上。

她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来拖住段逸,然而看他在客厅安静地看文献,她找不到契机。

熬到了快睡觉的时间,她在门缝后面向楼下偷看。段逸合上他电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锻炼得当,身材比例绝佳,宽肩窄臀细腰。在他伸懒腰的时候,卫衣被轻微带上去一点,露出了平滑精瘦的腰肌。

姜抒晨心跳得不行。

她背过身降下脸上的温度,集中精神,推开门走了出来,趴在栏杆边朝下方看去,“段老师,我睡不着。”

段逸抬着头对她说:“我给你拿个香薰蜡烛吧。”

姜抒晨:“不行,我不喜欢香薰蜡烛。”

段逸抱起笔记本电脑向楼上走来,“那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姜抒晨点头,“好啊。”

她这会儿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段逸回房放下电脑,来到了姜抒晨的卧室。她在被子里面躺着,宽大的床衬得她小小一只。

他坐到她床边,给她读了一则小狐狸与小兔子的故事。

他的声音轻而缓,柔软得像羽毛落在耳廓。

姜抒晨感到眼皮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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