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他原本有三个姐姐，两个夭折还有一个被送人了。”
姜抒晨翻看着他的资料，“现年五十三岁……他父母那辈人的确能做出这种事，不意外。”
“袁某的母亲在二十年前癌症去世，袁某的父亲在十三年前确诊胃癌晚期。”柏旭浩娓娓道来，“作为一个被惯坏的巨婴，双亲离世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这也是他决心杀死陶蓉医生的原因。”
姜抒晨：“那他为什么不用杀人偿命？”
柏旭浩手指敲着桌子，“精神病。”
姜抒晨眉心紧皱：“哈？”
“经过权威的精神鉴定，此人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至少具有三个人格。”柏旭浩把资料翻到某一页，指给姜抒晨看，“你看，案发时不具有完全行为能力。我划出来了。”
姜抒晨感到胸膛里有一团火球在横冲直撞地乱滚。
她的眸子被怒火点燃，“什么东西？他凭什么？”
“因为是精神病，所以法律拿他没办法。”柏旭浩摊开手，“他现在还在原来的家住着，活得好好的。听左邻右舍说，他经常去一院本部转悠，叫嚣着要杀了陶蓉医生的儿子。”
姜抒晨紧握的手在桌缘颤抖着，“不，不能这样……”
柏旭浩把她点的咖啡拿到她手边：“你先喝点拿铁，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姜抒晨呼吸急促地说道，“段逸他马上就转回本部了。”
柏旭浩目瞪神呆：“那我们得赶紧把他拦下来啊。要是他回去真遇上袁天赐了，得多危险。”
这边柏旭浩开始急了，姜抒晨反倒快速地冷静了下来。
袁天赐就住在一院本部附近，还经常来一院本部闲逛，他要对段逸下手的消息连段清朗都知晓，段逸怎么会一无所知。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唯一理由只能是——
“我会、杀了你……”
姜抒晨瞳孔震碎。
这是个秘密，她不能对柏旭浩讲。为了掩盖脸上的惊惧，她拿起咖啡。然而手部在颤抖，她几乎握不稳咖啡杯。
“我会和他说，劝他别去的。”姜抒晨对柏旭浩说道，“真的太感谢你了。”
柏旭浩：“别和我客气。你是许馨最好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好朋友。”
为了不转移柏旭浩的关注重点，姜抒晨强迫自己迁移话题，“你和许馨现在到哪一步了？”
柏旭浩这个气场强大的精英男竟然忸怩了起来，“我们……还没实质性进展。我怕许馨觉得我太着急，所以……”
姜抒晨一拍桌子：“别，你快给我冲。许馨她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她以前喜欢过好多人，我就实话和你说了吧，每一个她都超级主动，但过不多久就会把他们抛弃。对于你，她不敢和你直接表白，说明她对你是认真的。”
“果真如此吗？”柏旭浩受宠若惊地问。
姜抒晨学着许馨豪放的样子抬手一挥，“这还用问？她喜欢浪漫和新意，你好好准备一个表白，她肯定会答应。”
在她兼职了半小时情感专家后，柏旭浩带着对她的千恩万谢走出了咖啡厅。
*
“为什么啊？我不理解。”护士长一个劲儿地抬手示意段逸先别说话，让她缓一缓，“怎么这么突然？”
段逸抱歉地低着头，“您知道，我来经开是我爸擅自做的决定。”
护士长扶着额头，在室内来回踱步：“我们急诊科真的缺男护士快缺疯了。”
“对不起，”段逸把头垂得更低了一点，“但是我们科室不是还有小刘他们两个男护士么？”
“那能和你比？”护士长抬手就是一个作势要打他，“你是我们科室唯一一个护理学硕士。”
段逸：“在经开我学到很多经验，承蒙您关照。希望您能理解我想要去本部的用心。”
“本部有什么好？”护士长说，“工资就比咱们高一点点，工作量可是成倍的。”
段逸满怀歉意地笑笑。
见他的决心已经下定，护士长长叹一口气，“唉，我们这儿到底是新院区，留不住你。”
段逸：“谢谢护士长。”
他一笑，梨涡就显出来，教人迷醉。就算年过四十，护士长也招架不住。她忙挥手，“行，我给你签字。你先去看下急救那边要不要帮忙。”
段逸出了护士长办公室，步履如飞地来到了急救室外。
巧得很，“急救中”三个字的灯牌刚好灭了。
门外焦躁不安等着的男生急忙起身，两步就冲到了门边。
医生护士推着病床出来，那男生一个箭步上前去，轻唤着病床上昏睡不醒的女孩儿的名字。
抢救完毕的患者看样子是个大学生，而门外守着的是她的男友。她因为剧烈腹痛而被送来急诊，经过检查病因是黄体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