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将砸到自己脑袋上的麦穗稳稳接住，兴奋大喊。 “喜乐安康。”在祭祀结束后，姜至要和大家分米酒，几乎家家都是派最小的孩子来讨酒，姜至可算过了把孩子王的瘾，柔声和他们每个人道了句祝福。 “喜乐安康~” 顾斯阳提着灯笼等在前面，姜至护着最后一碗米酒屁颠屁颠跑过去，俩人面对面同时来了句祝愿。 姜至率先乐出声，扬起瓷碗晃了晃：“我特意给你留的。” “这不是神女亲赐的嘛。”顾斯阳忍不住调侃。 “嗯哼？”姜至勾起嘴角，扭头冲仆从们挥挥手，示意他们莫要再跟着。 月色朦胧，微黄的烛火照亮了前方的青石路。 姜至特意选中块小石子踢踢踏踏，趁人不注意，她一个加速冲到前头，眨眼问：“好喝吗？” 顾斯阳闻言抿了口酒，砸吧嘴细细品味：“说实话，还是有点费嗓子。” 姜至摊手：“啊，那我尝尝？” “你喝不来的，小心一口就吃醉了。” 深觉被小瞧了的姜至努嘴：“胡说，我偏要喝。” 言罢，她立马垫脚就着顾斯阳的手灌了一大口：“咳咳咳……” 顾斯阳摇头失笑，无可奈何地放下灯笼，伸手替她拍背顺气。 “好辣好辣！”姜至脸色一囧。 “挑个喜欢的。”顾斯阳解下备在身上的蜜糖，伸手哄小孩似的往前递了递。 姜至一愣，喜滋滋地捏了颗糖送进嘴里，揶揄道：“啧，说实话，甜得有些齁牙啊。” 顾斯阳挑眉，也学着摊开手：“啊，那我尝尝？” “你尝呗，反正都是你的。” 姜至叉腰，正想再说些什么，突地被堵住了话。 说不清是夜太黑，还是方才那口酒太烈，她晕头转向，仿佛都忘了自己究竟身处何处，发软地靠在那个先前闹着要吃糖的家伙身上。 “大人！”前方冲出来个小兵，吓得还在回味的两人猛打了个激灵。 “禀大大大人……殿下有请。”在锐利寒光的震慑下，小兵哆嗦下跪，结结巴巴地传话。 神智彻底回笼的姜至弹射起步，瞬间与顾斯阳隔开三米远。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她默默抬头，企图将心中的尴尬原地掐死。 “嗯，是挺圆的。”顾斯阳凑过来轻轻靠了一下姜至，末了又重复一遍，“还挺甜的。” 姜至闻言脸色爆红，飞快地瞅一眼小兵，然后低声娇嗔：“走开，真讨厌。” 顾斯阳心领神会：“嗯，是挺讨厌的。” “我说你啊。” “我知道啊，这糖太甜了，下次我换另一种。”顾斯阳点头，一副正经模样。 姜至没忍住白他一眼，俩人打打闹闹朝镇中心走去，后头跟着个负责打灯笼、一脸晦涩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