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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药(1 / 3)

凌波崖虚空阁内,景珩跪在地上,和白日里的冷静自持不同,他低垂着眼眸,半遮着眼里的幽冷,他一字一句说道:“师父,珩儿自请离开凌波崖。”

姜闻祈一袭白衣坐在桌案前,他闻言握笔的指尖一顿。

他没去看地上跪着的人,手上接着动作,直到把身前的山水图完成才停下笔。

姜闻祈看着不再遮掩自己心思的景珩,开口问道:“珩儿,你几岁拜我为师的?”

景珩依旧跪着,他闭了闭眼,哑声道:“五岁。”

“我五岁那年,师父在雪地里出手相救,带我回凌波崖,收我为徒。师父救我、养我、育我,师父之恩,景珩永远铭记,万死不敢忘。”

姜闻祈声音很平静,他问景珩:“珩儿怎么不说自己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这四个字,景珩对姜闻祈说过两次。

第一次是景珩五岁那年。

当年姜闻祈出游,在冰天雪地里救起景珩的时候,景珩浑身青紫伤痕,窝成一团藏身在雪堆里,已经奄奄一息。他把人带回凌波崖,用尽各种上好的药材也不见效,只能吊住景珩的一口气。

姜闻祈无奈之下只好做了一回强盗,他连夜赶至花霖莲谷,二话不说洗劫了谷树医仙的宝贝药丸。

这件事姜闻祈做的大张旗鼓,消息很快传遍江湖各处角落。

姜闻祈回到凌波崖的第二日,谷树医仙就出现在了鸢都。

谷树医仙护宝心切,即便知道姜闻祈是在逼他现身,他也还是着急忙慌来了凌波崖,景珩这才活下来。

只是景珩身体里的寒气过剩,谷树医仙用尽各种方法也不能完全逼出。

景珩昏迷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悠悠转醒。

当时姜闻祈有事外出,耽搁了几日,回来后见景珩恢复的还算不错,打算送景珩回家去,他开口问景珩的身世来历,景珩却说自己记不得了。

姜闻祈听此,也没再说要送人回去,景珩就这么一天天住了下来,不仅衣食住行全包,每日的药和药浴也没有间断过。

姜闻祈见景珩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索性直接收了做徒弟,赐名“景珩”。

景珩第二次说自己不记得,是在他及冠那年。

姜闻祈本就寡亲缘,对这正经收的第一个徒弟更是宠的不行,景珩的及冠之礼是姜闻祈亲自操办主持的。

在戴冠的时候,姜闻祈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景珩,问道:“珩儿可记起往事了?”

景珩规规矩矩按照礼制磕了三个头,道:“不记得。”

从此,姜闻祈再没问过。

今日这句询问,算是姜闻祈第三次开口问景珩这个问题。

景珩抬起头,看着姜闻祈说:“珩儿记得。”

他一直记得,记得自己叫谢知蕴,记得自己是端王之子,记得宫门里遭受的□□折磨,记得他母亲放的那场大火,也记得那片雪地。

这些年,他白日里作为景珩活着,夜里又变回谢知蕴。

那些仇恨无限灼烧着他的身体,让他无一夜安眠。

他从来都不是干干净净的景珩,他是谢知蕴。

姜闻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绕过桌案,走到景珩身边,他问:“你想好自己要走的路了,是吗?”

景珩:“是。”

姜闻祈又问:“做了这个选择,他日若是后悔了,你该如何?”

景珩兀自掉下来一滴泪,他抬手擦去,回道:“师父,徒儿是谢知蕴。景德三十九年,我父亲被那人逼着跳下宫墙,血溅宫门,我母亲被囚禁折辱,她为救我,放火自绝于她最讨厌的皇宫。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亲眼看着。”

悔?

他怎么会后悔。

这世上只有做了错事的人该后悔。

姜闻祈听懂了景珩的意思,他静默片刻,轻轻叹了一声,弯腰扶起了景珩。

“珩儿,没有一个人不会后悔。不论你做何决定,为师只愿你能真的得到解脱。”

-

江归晚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她看着房梁,脑子有些迷糊。

她怎么回的客栈?她不是在山顶上,等着常溪亭走最后一步“棋”吗?是常溪亭送她回来的?

对了,常溪亭!

江归晚掀开被子,匆匆穿上鞋,去隔壁敲响常溪亭的房门。

“常溪亭?”

她连敲了几次,等了好大一会儿也没见里边的人来开门。

该不是已经走了吧?

江归晚没寻到人,气馁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常溪亭也没说输赢到底怎么算。

一夜的棋,白下了吗?

江归晚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现在重要的是去凌波崖啊!

她简单地洗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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