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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起家(1 / 2)

“夏清?”夏庭松闻声回头,几个人已经一溜烟跑到另一条巷子里去了。

夏庭松拔腿要跟上,刚才抓人的那几个拦住了他:“跑什么?鬼鬼祟祟的。”

夏庭松忖着这些人可能是要抓夏清,撒谎:“火车下来的,尿急,要解手,哥几个知道附近哪里有茅厕吗?”

几个人松开他:“没人的地方多得是,穷讲究啥?”

夏庭松面露难色。

几个人见夏庭松面相老实,又问:“瞧见几个女人没?”

夏庭松直摇头。

“真没看见?”对方不太相信。

夏庭松说:“好兄弟,人有三急,我快憋不住了,能让我先把尿尿了吗?”

“去吧去吧。”对方朝他摆了摆手,离开了。

夏庭松一直等到那几个人走得没了影子,这才放心地跑进了夏清去的那条小巷里。他不敢大声喊,只好一面快走一面挨家挨户地比划打听。

“没见着。”

“不知道。”

“没听过。”

夏庭松一直走到巷子的尽头,所问之人皆是摇头。

“难道是思女心切,出现幻觉了?”

夏庭松顺着石子路左拐,那里有个臭水沟,他跨过黑黑的沟渠,出了巷子,来到了一座低矮寂寞的破屋跟前。

夏庭松在门前站定了,眼前的墙面爬满了青苔,墙皮裂开又将脱未脱,怏怏地耷拉着,裸露出的砖块歪歪斜斜。

窗户是纸糊的,门极其狭窄,低眉顺眼地虚掩着,要不是门框上还挂了一把核桃大小的新锁,这里简直就和山洞没什么两样。

夏庭松鬼使神差地扶住门框,他看见,这“洞口”由粗制滥造的木料拼接而成,和孩子搭积木的牢固程度不分伯仲。

大概因为年代过于久远的缘故,粗劣的木料被时光打磨得黝黑,远远看去居然散发着几分阴森逼人的寒气。

事实上,这个奇形怪状的穴口也不是一无是处,若是有人愿意细观,会发现它不光个中独特,还着实别有洞天。

裂开的缝隙里蚊蝇虫卵不一而足,或活蹦乱跳地寄生,或尸骨无损地长眠。这些小东西放荡不羁地活过,又身不由己地死去。

不可语冰的夏虫也好,益寿延年的神龟也罢,茫茫世间最不乏的当属混沌颠倒的活泛,更不会缺少醉生梦死的堕落。

门“嘎吱”一声推开,夏庭松低头含胸地跨进窄门。

屋内只燃着一豆昏暗的煤油灯,生锈的铁皮铁丝和捡来的破烂七零八落地从门后堆到门口。

“谁?!”里面的人十分警觉。

夏庭松刚要解释自己并无恶意,夏清就从里边走了出来。

“爹?”夏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庭松见夏清蓬头垢面,原本时髦的齐肩卷发胡乱卷作一团,整个人相比从前在家里消瘦了不少,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高度警备模样,顿时鼻头一酸:

“清子。”

夏清有些迟疑:我是应该扑进爹的怀里大哭一场,还是推开这个男人夺门而出呢?

夏庭松想上前拥住夏清,他想告诉女儿,从前都是他这个当爹的做得不好。他确确实实是望女成凤,但如果这一切必须要用女儿的性命作为代价,他宁可夏清做个平凡的普通人。

“好哇,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几个穿制服的人鱼贯而入,将破屋挤得满满当当。

夏清和邢雷不欢而散后,原本是打算立刻回镇上的,可火车走到中途,山洪毁了路。下了火车,夏清想寻点东西吃。跟着大队伍抄近道的时候,她瞥见沿路的草丛里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破铜烂铁。

夏清想起了她的外公黄铁匠。

夏清打小就勤快,家里的活抢着干。外公疼她,她也喜欢外公。尽管老人已经去世多年,直到现在夏清都能将他打完铁满头大汗的模样记得一清二楚。

“你要是个儿子伢,我这门手艺就后继有人喽!”

老实本分的黄铁匠不止一次揩着汗,对夏清讲过这句话。每次说完,他还会满眼慈爱地望着夏清,很惋惜的样子。

年幼的夏清噘着嘴很不满:“谁规定姑娘伢就不能当打铁匠了?凭什么?”

外公只是喃喃地重复她的话,像是在自问自答:“是啊,姑娘伢为什么就不行呢?没人规定啊。”

在夏清的百般纠缠和软磨硬泡之下,黄外公最终答应教给她一些入门的本事。

夏清书本知识学得十分费劲,对手艺活却异常有悟性。十一岁这年,在黄老爷子的指导下,夏清锻造出了第一把专属于自己的小锄头。

那次以后,爷孙俩又用剩下的边角料偷偷摸摸地做了些别的。尽管都是一些小零碎的东西,诸如汤匙饭碗之类的,但夏清对打铁的兴趣更浓了。

黄爱秋夫妇一方面拗不过老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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