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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代平凡人生1(2 / 3)

在女人怀里,细声细气地回答:“妈,我怎么了?”

女人轻轻拍着李雯的背哄道:“翠翠发烧了,现在退烧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李雯从女人怀里挣扎出来:“妈,我想喝水。”

女人跨过男人下床去倒水,等李雯喝完水,女人再次回到床上,搂着李雯说:“翠翠快睡觉,明天奶奶带鸡蛋过来给你吃。”

李雯躺在女人怀里,孩童的身体让想的有点多的李雯打哈欠,眼里泛出湿润,慢慢闭上眼,也跟睡了过去。

李雯模糊听到菜刀剁菜的声音和含糊的话语。

“退烧了吗?”

“退了,晚上还喝水了,今天妈请假过来看她。”

感觉到有人轻轻抱起她,用湿毛巾给她擦脸,李雯张开眼睛,朝女人笑了笑,旁边男人摸了摸李雯的头:“翠翠真乖,爸爸留了一个糖给你。”,边说边从裤兜掏出一个透明塑料包裹浅绿色的糖,递到她面前。

李雯伸手接过糖:“谢谢爸爸。”

仰头看着这个还算英俊的男人,浓密乌黑的头发,五官端正,皮肤有些黑,瘦高瘦高的,穿着灰色的类似中山装的衣服。正在给她穿外套的女人,也有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盘在后脑勺,五官很秀丽,气质大方,皮肤不算黑也不算白皙,身上是一件绿色衬衫,黑色裤子。

女人亲了一下李雯:“翠翠,等会妈妈去上班,哥哥姐姐都去上学,你一个人在家,乖乖等奶奶,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喝菜粥和窝窝头,想要尿就尿在痰盂里,知道了吗?”

李雯点了点头:“知道了,会乖乖在家等奶奶。”

男人一下子把李雯抱起来亲一口,李雯僵硬地被抱着,有木木的。男人最后放她下来,摸摸她脑袋:“翠翠好乖,爸爸下午割点肉回来给你吃。”

女人见李雯还有些傻傻的表情,笑了笑,也摸摸她的头说道:“翠翠,在家好好听奶奶的话。”,说完和男人一起走出门,还有落锁的声音。

李雯等到没有声响,仔细看了下环境,房间不大,只有十平米,墙上糊了一层报纸做墙面,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桌子,桌子上还有几本书、几份报纸、一个竹筒做的笔筒和一瓶墨水,笔筒有一只钢笔和铅笔。桌子的抽屉用把小锁头锁着,李雯打不开抽屉,转向那些报纸,上面写的日期是1969年4月6日,大标题:大批工厂企业的基层革委会带领广大革命群众,在大好形势下狠抓阶级斗争。

李雯虽然是普通一本毕业,智商不是天才,只是有点小聪明的。也知道,种花家文g那段时间,很是荒唐和恐怖。她有些害怕,如果她是被P斗的那些人,她或许没有勇气活下来。

李雯走出房间,有一个很小的客厅,客厅正中间挂着伟大领袖的画像。一张小圆桌和几张凳子,圆桌上有一个土黄色的窝窝头和一碗青菜粥。靠墙那里有一张长方桌和煤油灯,阳台不大,零散挂了几件衣服,一个带盖子的痰盂放在阳台边上。客厅角落里还有叠起来的两个大木箱,一小堆木柴凌乱堆放在靠门的位置。

客厅边上还有一个用木板隔起来的小房间,只有6、7平米,里面只有两张床,一张稍大,一张稍小,两张床上都有一个大木箱。

整个家只有20多平,看起来也是很老旧,都是用报纸糊在墙上。李雯跑到阳台向下看,这里位置位于2楼,楼底下还有一些人进进出出,也有小孩子打闹,墙上还写了着标语“团结努力,争创佳绩”。

李雯回到桌子上吃窝窝头,不太好吃又硬,青菜粥齁咸,应该是咸菜,只能把窝窝头掰碎后,就着咸菜粥吃,中和一下,最后还喝一大口了搪瓷缸里的水。

无聊的李雯又到处翻找,找到了一本一年级语文下册书本,封面都撕了一半,上面写着杨学,铅笔胡乱涂着一堆线,就着这本一年级语文书看着。

正看着书的李雯,听到开锁的声音,就走进了一个50多岁左右的老太太,皮肤有些黑,身量不高,穿着灰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看到李雯坐在凳子上看书,笑着说:“我家翠翠看书呢,奶奶带鸡蛋给翠翠吃。”

杨老太太从兜里拿个鸡蛋放在李雯面前,李雯拿着鸡蛋脆生生道:“谢谢奶奶。”

等李雯吃完鸡蛋,也不知道和这个奶奶说什么,只能拉着原身奶奶说:“奶奶,我想尿尿,想出玩。”

杨老太太就带着李雯出去,原身家住的是筒子楼,在进楼梯第四间,门口有简易的灶台,是做饭的地方,每个家门口几乎都这样,把本来不大的过道塞得更加拥挤。走过长长的、被熏得黑褐色狭窄的过道,在长廊的最后,是盥洗间,一条长长的流水槽,对面每个都是单独的洗浴间和厕所,可能有人经常打扫,虽然臭,也还在接受范围。

洗完手,杨老太太带着李雯到楼下,楼下还算宽敞,有晒被子或晾衣服的、小孩们追着打闹、大人的斥责声、唠嗑声,他们的衣着大多土黄、灰黑,鲜亮的颜色很少,除了孩子有些婴儿肥,几乎都是精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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