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然后声音低低的开口。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开直播的关系，孤爪研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嘶哑。他说完这句话后轻轻咳嗽两声，紧接着就是吞咽水的声音。
你知道，他还是听话的把药吃了。
“好苦。”还有一声抱怨。
那是前些时间黑尾铁朗跟你一起陪他去医院开的，起因是因为孤爪研磨藏起来的一年一次的体检报告被他发现了。
以前就听黑尾前辈说过老板的作息严重不规律，一旦打起游戏来就会忘记时间和饥饿。这样的状况在没有父母管束的大学时的假期里尤为明显，直到他开始倒腾公司和直播后，才又变得正常了些。
不过说实话，在看到那张报告单上那一项项低于正常指标的箭头之前，你觉得他再怎么废寝忘食的打游戏，身体也坏不到哪儿去。但是现在想来，或许是你错了也说不定。
毕竟老板和黑尾前辈站在一起，差别还是异常明显的。
比如熬夜过后苍白的脸，还有运动量减少过后看起来比以前纤细的胳膊。
他们唯一相同的，大莫约就是那两幅同样被工作摧残的疲惫又带着点怨气的表情。
你又想起那次在茶水间换水的事情了。
公司的茶水间在刚刚成立的时候坏过一次，原本可以直饮热水的饮水机坏了，只能暂时使用桶装水。送水的师傅走的急，连身后女同事的呼喊都没来得及听见，就那么直直的乘上了电梯，惹得那人一阵抱怨。
那天有例行会议，我跟老板恰好路过会议室前的茶水间。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又往茶水间里看去。
“你先去…”
“明白。”不等他说完，我会意的点点头，将手里的资料放到一边的台子上，随即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现在不是午休，一会儿又有例会，大部分人自然是忙的团团转，来茶水间的人少的可怜。她不好意思拜托正在工作的同事帮忙，只能自己尝试将那堆放在一旁的水给搬起来。
“我来吧。”
“不好意思，麻烦了。”她是真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让开的时候退的小心翼翼，脸也微微泛红。
她转身将自己手上的杯子放到台子上，随即蹲下来跟你一起托住那桶装水的底部。你瞄了她一眼，将立起来的水微微倾斜，手握住出水口和底部的位置，憋住一口气便将它抬了起来。
这之后的操作可比把水抬起来要简单多了，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秒。
你将它放上饮水机，转身前还不忘拍拍身上的灰尘，摆摆手跟刚才的同事说不用客气。而身后，是你那挽起西装袖子打算过来帮忙的老板。
“我是说让你先去会议室…”他叹了口气才小声开口，格外无奈的将自己捋上去的袖子又扒拉了下来。
“没有让你来做这个。”
手臂上还有着明显的肌肉，看起来黑尾前辈确实没有骗人，老板以前也经常锻炼，不然短时间内不可能练出来这么一身痕迹。
“应该的。”你将又垂到前面的头发别到耳后，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孤爪研磨无奈的笑了笑。
他再怎么说也是老板，总不能真让老板来亲自换水吧。
会议没多久就要开始了，用左手去扣右手的扣子始终扣不是那么方便。那名同事接好水早早打完招呼走了出去，你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走上前去帮他整理。
“一件顺手的事情而已，帮个忙也不费时间。”新做的指甲似乎有些太长了，扣子必须压在指腹和西装中间才能扣进去。
“下次注意一点。”成年过后的孤爪研磨又长高了一截儿，加上穿着的皮鞋，原本跟你差不多的身高硬生生比穿着高跟鞋的你还高出半个额头来。
他伸着手任你摆弄打理，一动不动的看着替自己整理衣服那只手，不明所以的开口。孤爪研磨除了在开会给员工做讲解还有直播之外，平日里说话的声音都会小上很多。遇上吵闹的地方，他通常都会先叹口气，然后再叫你凑近一些去听他说话。
真的很像一只猫。
你抱着怀里的资料跟在孤爪研磨后面，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你开口替自己辩解：“老板，裙子自带安全裤的。”
走在前面的人动作一顿，慢慢用手捂住额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
“下次注意。”
公司刚刚成立的时候自然是不能跟现在相比的，主要员工别说假期了，连周六周日都得呆在公司里面加班。
而我就是那个倒霉蛋。
幸好学长开的工资足够高，不然凭着成立那个工作架势，恐怕不到半年，尚且年轻的我就得提前去找在地府的工作的阎王爷唠嗑了。
不过假日确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听见那边的声音逐渐小了，我放下手里的笔，颇为严肃的开口询问对面的孤爪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