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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合适的眼睛(2 / 3)

月亮抽离一直被父亲紧握的小手。

她新奇地趴在车窗玻璃上,目光被车外森严精巧的建筑物所吸引。

车子停下来时,一位年轻漂亮的大姐姐为月亮打开车门。

月亮的父亲从车上下来后,他蹲下身子,握紧女儿的小手,目光柔和地叮嘱道:“乖啊,过几天爸爸再来接你。”

父亲的脸上是很慈祥的笑容,同时带着些许隐忧。

“知道了,爸爸。我会好好表现的。”月亮信心满满地向父亲保证,随着她认真点头的动作,两只细长的小辫子在身后一跳一跳的。

女孩身上穿的是父亲前几天给她买的亮黄色连衣裙,她白嫩的笑脸像极了初升的太阳,明亮而温暖。母亲的重病曾让她陷入短暂的沮丧中,但是如今父亲告诉她,上帝为他们留了一扇窗。

一个月前,月亮被父亲送去一栋小别墅,在那里她和其他十几个小孩一同学习盲文。

一星期前,父亲接到电话通知,电话里的人告诉他,他女儿的盲文以及其他有关盲人的部分知识都考了第一名。

来这个老宅院之前,父亲喜忧参半地告诉月亮:“如果这次再表现好,妈妈的医药费就有着落了。”

月亮的爸爸妈妈是卞家花果园内的工人,月亮自小在花果园生活。

花果园内除了她还有其他孩子,他们平时一起走路去上附近的幼儿园,放学后一起在花果园内玩闹。父母感情很好,爸妈的工资也足以支撑一个三口之家,但是母亲突如其来的一场重病,让父亲愁容满面,家里也越发入不敷出。

神明没有将月亮一家的出路全部堵死,月亮和父亲都看到了新出路。

穿过一扇扇复古木门,月亮被大姐姐带进一间很大的书房里。

月亮从外间跟随漂亮姐姐往里走,很快她看到里间的书桌前坐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男孩与月亮在花果园的玩伴不一样,她说不清,大概是更好看,更吸引月亮的目光。

无论是带她进来的姐姐,还是书桌前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或者是这如同迷宫般的庄严宅院,在月亮的眼里,都是更梦幻的存在。

月亮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她直直地看着男孩,男孩却没有看向她。

月亮注意到那双似乎不太寻常的眼睛。

男孩端坐着,他垂着眼眸,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下的盲文书籍上,眼尾下的痣透着一股幽怨的傲气,好似一滴不小心被掺了杂质的苦雨。

他对一切都不关心的样子。

来这里之前,月亮的爸爸就告诉过她,这次月亮要去见的人眼睛看不见。于是月亮也明白了自己之前为什么要学盲文。

书桌旁站着一位和月亮父亲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子。

管家石叔告诉月亮:“接下来的五天,你和恩择一起去嵬阳书院上学,不要让他受伤,不要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负他,每天按时出门,放学时间带着恩择在校门口等我去接你们……”

月亮的视线从男孩的身上移开,她安静且认真地听着石叔对她交代的一切。

“知道了。”月亮乖巧地接受了管家叔叔对她下达的任务。

对母亲医药费的担忧,让小小年纪的月亮对于接下来需要完成的任务有着坚定完成的决心。

第二天早上出门时,月亮拉过卞恩择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臂上。

卞恩择握住月亮的手臂,脚下是熟悉的路线,耳边提醒他有阶梯的声音来自一个陌生的小孩。

昨天下午,母亲又给他送来一个小孩。卞恩择很沉默,他似乎不仅瞎了也哑了。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母亲为他寻找一双稚嫩“眼睛”来指引方向的行为,让他越发厌烦。

卞恩择从声音上大概分辨出新来的小孩大概是个女孩,虽然这小孩比起先前两个,在为他引路方面确实比之前那两个小孩更细致周全,但他还是抵触接纳陌生人。

卞恩择从医院回来后,不仅大院里的其他孩子面对双目失明的他战战兢兢,他自己也对从前的玩伴也生出了厌恶和排斥情绪。他如今只想待在自己的书房里,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说,什么事也不想做。

月亮和卞恩择一同坐进私家车的后排。

石叔让月亮帮卞恩择系上安全带。

“什么?”月亮睁着一双大眼睛询问副驾驶上的管家叔叔。

月亮第一次坐轿车还是昨天下午,不过当时她坐在后排没有听过“安全带”三个字,也没有系过安全带。

“我自己系,”这时卞恩择开口了,他对右手边的小孩说,“你看我怎么做……”

他声音淡淡,没什么情绪,也没什么表情。出于对一个瞎子的安全考虑,即使坐在后座,他也需要系安全带。

月亮有样学样地跟着卞恩择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后,她自然地握住坐在她身侧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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