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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3)

少,他们制墨的人就没活路,可买墨的人多了,人家也要吃不起饭的。

她这么想着,唤来芽巧点灯,自己去仓库拿了几块劣质的墨锭回房,准备试试这个跟她一起来的制墨仪到底能怎么用。

宁冉摊开一张宣纸,仔细地磨好了墨,在纸上试着写了两笔,只觉得墨质手感滞涩,将纸举起对着烛火照去,墨迹浓淡不一,连隐隐的乌金光亮也看不出。

她将墨块递到芽巧面前,问:“这种墨多少钱一块?”

芽巧接过看了看,说:“这是咱们家最便宜的墨,我记得一块是二百六十文。”说罢,看宁冉茫然的表情,补充道:“小姐,咱们家已经卖得很便宜了,东城那家墨斋,这样一块要四百文呢!”

宁冉点了点头,掀开制墨仪上罩着的被单,不等一旁目瞪口呆的芽巧发问,打开盖子将墨锭丢了进去。

制墨仪吞掉墨锭,片刻后说道:“正在检测墨质,请稍候。”

芽巧如临大敌地惊呼道:“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宁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目不转睛地盯着制墨仪,不多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几行墨质数据,宁冉看了看,有点哭笑不得。

烟灰颗粒不均匀,墨胶融合不彻底,胶质过硬,阴干时日过短,无光泽……

“请勾选需要改良的数据。”制墨仪说道。

宁冉想了想,选出几项眼下买不起材料的数据,点了确定。

“根据您的需求,自动加入珍珠粉后,将为您替换原有材料如下:压克力胶、聚醇树脂、稳定剂、渗透剂……”

宁冉惊喜地攥紧了手,只听制墨仪又说道:“请输入数量。”

宁冉在屏幕右边的数字键盘上输入了“10”。

芽巧吓得躲在宁冉背后,问道:“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呀!它在说什么呀!”

宁冉转过头,冲她挤了挤眼,说:“科学致富!”

制墨仪咕嘟咕嘟地开始运转,壶嘴的位置时不时喷些烟雾出来,倒真像个装了沸水的茶壶了。

“改良完毕,请查收。”壶体中央的传送带将排好的十块墨锭一字送出,宁冉伸手一块一块地捡了起来,拿出一块,对芽巧说:“快给我磨墨,我试试!”

新的墨锭果然丝滑了不少,宁冉垂下头靠近墨汁,连劣质墨自带的臭味都没有了。

她举起新的墨锭,问芽巧:“你说这一块,能卖多少钱?”

芽巧早就被眼前这一番景象震慑得说不出话,只能嗫嚅着摇头。宁冉笑着说:“明日把这些墨锭摆在店里!还按照原价卖!”

哪怕是在宁冉的前尘里,有了工业生产的介入,传统制墨也远远没有达到这样的速度,她简直激动得想抱着制墨仪哭。

可是第二天她就哭不出来了。

整整一天过去,哪怕宁冉已经将新墨锭挂到门前的店招上了,依然没什么顾客上门。宁冉垂头丧气地趴在柜台上,对芽巧说:“关门吧,出去逛逛。”

芽巧不明所以,乖巧地跑去抬门板,谁知刚要抬起一块往外走,迎面撞上了一个灰白布衫书生打扮的青年。芽巧被门板遮着看不到路,只好对身后的宁冉喊道:“小姐!有客人!”

宁冉恹恹地抬起头望去,逆着傍晚漫天的火烧云,看到一个温纯的青年立在柜台前,夕阳给青年的身影镶上了一层金边,衬得剪影里的人也矜贵起来。青年攥着衣衫,耳根有些微微发红,轻声开口道:“请问,您这里最便宜的墨多少钱?”

宁冉闻言伸手去柜台里拿墨,忽地想起来,笑着对青年说:“我们家有款新墨,要试试看吗!”说着她钻出柜台,从店招上那一串墨锭里取下一块,说:“这是我新近改良的,里面没有用什么名贵的材料,写出来倒是不输那些好墨!”

此时正巧店外有一群书生经过,有人看到了青年,开口叫道:“项文,又攒你那写不出字的炭条呢!”

青年闻言耳根更红了些,偏过头去不理那些人,磕磕巴巴地问道:“这款墨,多少钱?”

门外的学生依旧不走,等着看项文买不起墨灰溜溜走人的笑话,抻着脖子喊道:“你们知道吗,项文项连溪,夫子的心尖肉!一幅墨宝写出来,也要当成七八副卖。”

有人一唱一和道:“为什么呀!”

“因为他那炭条,写一个字,要断个七八截!”人群中哄笑起来。

项文垂着头,捏着手里的墨锭,抿紧了嘴唇。和暖又昏黄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微微颤抖着。

宁冉看了一眼外面的学生,对他说:“六十文。”

项文听到这个数字不可置信地抬起眼,以为自己没听清,直到宁冉又说了一遍:“这款墨卖六十文。”

店外的学生也听到了宁冉的话,吵吵嚷嚷地笑道:“他如今只能买六十文的墨了哈哈哈哈,什么墨只卖六十文,怕是字都写不出吧!”

宁冉从店招上将那一串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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