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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2 / 3)

最后看答案,发现过程对了,答案全错的人。根本不想再做这题了,舍弃掉这一分,再用其他的补回来才是情理之中的操作。

可我不甘心啊。我已经错过了原因,现在还要再错过甚尔吗?

“惠,给点时间让我去问清楚,再挽救一下好吗?如果甚尔真的不想和我们一起生活,我就带你走。”

小孩叹了口气,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后,他依然这样。原理你就不要再骗自己了。”

我离开房间,回到客厅。此时的甚尔用抱枕遮住了自己的头,而类星体被他放在了桌上。

“甚尔,可以和我聊聊吗?”

甚尔翻了个身,背对着我,拒不配合。

我应该冷静的静坐,然后像守着当年生气原因一样,用毅力,守到他肯和我说话为止。

熬鹰嘛,我很擅长的。我最长记录可是三天不吃不喝,五天不眠不休,熬到原因不得不和我说话为止。

可现在时间有限,六十分钟。时间一到,我就必须要在惠和甚尔之间做选择。这是最糟糕的情况,惠那么小,就算灵魂成熟,他也没有办法独自生活。

而甚尔,离开了约束他的笼子。他真的还有未来吗?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沉默还在延续。十分钟就这么浪费了。

不行,冷静理智根本没有用。

我需要一个突破口,比如……

让他坐起来,正视我。

我发誓,我好几辈子都没有做过那么粗鲁的事。

蹲下身,握住沙发的两个腿,然后面不改色的将平放的沙发,直立起来。

不得不说,就像搬一张儿童椅一样轻松。但也足够奇怪。

躺在沙发上的甚尔随着九十度倾斜的沙发滑坐在了地上,他有些惊愕,但是眼神里似乎还有些别的。

我捡起他身边的抱枕,放在身后。清开所有能够遮掩躲避的掩体。“拜托了爸爸,告诉我吧,为什么不回家?”

月光照进来,分割开了我们。

他和我如出一辙的翠色双眼,满是内疚的看着我。

“是因为,我是妖怪吗?所以爸爸才想避开我。”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饱含痛苦的眼神,不可言喻的深意,让我熟悉的害怕。

那个“某一天”,怎么又降临了。

我感觉心脏就在我的声带下砰砰直跳,眼前的一切和那段记忆慢慢的重合。

我不再游刃有余,因为在这件事上,我惨败于那个下午,也止步于那个下午。

接下来的流程,我无比清楚。

也许我还是只会说一句阿门,然后从此错过了解原因,甚尔最关键的时候。因为往后,他们会把伤口藏的严严实实的,不会给我任何治愈的机会。

他们会带着伤口往下走,而伤口的痛楚无声无息的扩大,渐渐的盖过我的存在。

我垂下眼眸,觉得世事无常。

甚尔会沉默,而我,则是无能。

机会明明就在眼前,甚至在招着手和我说,过时不候。可我却无力伸手。

脑海里的哲学故事和神学道理根本派不上用场,因为读的书里,没有一本告诉我,当亲人痛苦的沉默时,该怎么做?

时间流速更快了,在快要接近离别时刻,我突然冒出了一个勇气,或许是因为知道分别在即,下一次见面就是天人两隔。

我上前拥抱了甚尔。然后感谢他,给予了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父爱。

甚尔听到我的话,原本绷紧的身体,慢慢的变软。他用力的回抱住我,有些哽咽的说,“可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啊……”

我那无能贫瘠的大脑,在这一刻,因为这句话,突然再次涌进了源源不断的道理和知识。

(二)错误

【原因,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存在是不是错误?】

甚尔没有把石盖掀开,因为他并不知道,往生者的骨灰是藏在大理石板之下。所以他只是正襟危坐,然后出神的看着没有照片的墓碑,无助的在心里询问爱妻。

这是他第一次登上这座山。

午夜登山,摸黑上的山道。就算天与咒缚,也频频脚下踩空。每一次踏空面临的失重与心跳漏拍,他都牢记,然后联想。

可是一旦联想到的那个孩子,他的绝望就剧增。

禅院甚尔的人生里有三次绝望。

第一次,是他十岁,被宣布是天与咒缚的时候。

第二次,是原因死的时候。

而第三次因为原理。

用沾染了他人鲜血的衣摆将墓碑前的大理石板擦干净,甚尔虔诚的将额头抵在石板之上,直到石板被捂热。

他没有什么话还能和原因说了,除了一开始的疑问。

存在的对与错,禅院甚尔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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