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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彩子”(2 / 3)

向前走,选择逃避的人,同样也有着想要靠回忆永远停在一个地方的人啊。

无论是亮介还是我,我们都在靠着回忆苟延残喘。

电影的结局并不算好,彩子自以为烧光了一切就能重新开始,却在最后怎么也活不好。仿佛那层痛苦是一件无形的衣服,她每遇到一个新的爱人,那层无形的衣服就会一层又一层的将她盖住。驮着厚重却又无形的大衣,怎么能轻松的走下去呢。她爱不了新人,新人也不爱她。终其一生,彩子活在了浑浑噩噩里。

而亮介,在突然有一天忘记了大和的容貌之后,果断的自我了结。他只愿活在拥有大和回忆的生活里。

电影结束,我陷入了空前的茫茫然。直到我的手被微凉的药膏触碰,直到我低头就能看到,一双同样满是烧伤痕迹的大手正在用不那么温柔,却又足够谨慎的方式疗愈着我的伤口。

不似彩子的“彩子”,看来已经醒了。

(二)

打开衣柜很简单,只需要三个步骤。从床上起来,穿上拖鞋,然后拉开衣柜。

三个步骤,三个动作,可甚尔在做到第二个的时候就进行不下去了。

他拉不开衣柜。

衣柜里里没有猛兽,没有来自宇宙的黑洞,更没有通往奇幻世界的大门。能让术士杀手,天与暴君望而却步的,竟然只是衣柜门里贴着的一张合照。

原因不是爱合照的人,她可以帮拍,但绝对不会拍自己。甚至对于自己的照片厌恶到,会在结婚之后偷偷把照片撕掉。

她好像不希望这个世界能有留下她记录的东西。所以所谓的她和甚尔的合照,也只是一张人影不清的偷拍。

仅是一张连面孔都糊掉的合照,甚尔都没有办法去面对。难不成他要一辈子不打开衣柜吗?他觉得自己真可笑。

第一次和逃避心理的反抗,第一次下定了决心想要向前继续生活。

甚尔闭着眼睛把衣柜拉开,然后扯下照片,掏出了火机。

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他和原因那张偷拍的合照下,是原因藏起来的,无比宝贵的和原理相拥而视的合照。

关于这件事,甚尔真的无辜。

看着女儿徒手灭火后的全程的零交流,再看着她像是隔离病菌一样把他彻底隔开。

以为能再次拥有项圈的流浪狗,似乎又体会到了抛弃。

冷漠是一把最残忍的刀。

上锁的门,完全无话可说的擦肩而过。但凡原理抬头看看他,都一定能在那双碧眸里看到几乎溢出来的歉意,还有那双努力后期补救同样满是烧伤的手。

然而原理一次都没有。

甚尔不像普通人,不止因为他的特殊体格,更是因为他糟糕的童年生长环境下养成的极端消极,自卑的性格。

他难以说出抱歉的话,难以靠近不愿接受他歉意行为的人。

新买的治疗烧伤的药膏随意的掉在地上,近乎两天没睡,没有进食,让甚尔躺在沙发上有些乏力。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只记得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多出了一个呼吸。

家里的沙发并不大,一米八三的甚尔就算蜷缩起来,也只是做到了让脚没有落到沙发之外。

此刻,距离他脚还有半米不到的位置。他小小的女儿,正无比正经的端坐着。

但凡她现在穿着一身白裙,再披头散发回个头,绝对就是经典恐怖片桥段。

可惜甚尔不怕鬼,而原理也没有回头。

试探的坐起身,然后弄出了不小的动静。端坐着的小孩依旧没给他任何的反应。

电视荧幕的光线,照亮了她手上骇人的烧伤。甚尔拧了下眉,从散落在地上的塑料袋里找到了他买的烫伤药。

他本是做不到主动拉起小孩的手,给她擦药的。含蓄的表达情感,是甚尔在亲情里唯一能领略到的东西。他甚至不知道含蓄并不是一个好的方式。

把药剂推到原理身边时,在电视的微弱蓝光里,他头一次看到了女儿的茫茫然。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下意识的忘记了对方是个小孩这件事呢?

是在妻子死之前,还是死之后呢?好像都有。他甚至还为此沾沾自喜过,觉得了自己侥幸的跳过了为人父最需要表达的情感。

——没有获得过父爱的人,要怎么给一个小孩父爱呢?

这个借口甚尔以为能用一辈子的,但是此刻。他自己推翻了这个借口。

亲情的爱有时候会自然的流逝出来的。

他笨拙的拉过女儿的手,然后别别扭扭的给她涂药。或许甚尔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眼里的心疼和内疚以及他自己看不出的父爱,正被低着头的小女孩一览无余。

“没事的甚尔,一切都会好的。”小孩将他伤也疗愈了。

原理似乎永远都不会怪他,永远都会安慰他。

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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