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意味地说，“这取决于你的希望在哪。”
在送走了吉迪恩先生之后，我看到布鲁斯终于从他卧室里出来了。
他一边吃着阿福准备的小甜饼，一边翻着报纸，我问他，“睡得还好吗。”
布鲁斯头也没回的说，“还行，怎么了。”
我意有所指地说，“你在欧洲读大学也是这样吗，每天都睡到中午。”
布鲁斯似乎感觉到安娜对大学生活的憧憬，于是他衡量了一番自己名为大学生活，实则在世界各地学习格斗技巧的日子，打算告诉她一些善意的谎言。
“是的，一天睡10小时，有空就出去玩，过得十分充实。”
“所以这是你宁愿选择去欧洲而不是留在美国读书的理由。”
布鲁斯放下报纸，盯着旧事重提的妹妹，“你到底要说什么。”没有给她继续糊弄下去的机会。
我盯着椅子上的花纹，在心中描绘它的痕迹，“我也想去欧洲读大学。”
原来是这件事，布鲁斯心想，又重新拿起了报纸，看着上面的新闻，问“剑桥还是牛津。”
“是希腊。”我之前在意大利和希腊中犹豫，但是最后因为没有学过意大利语放弃了。
布鲁斯听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名字，但他没有反对，轻轻地笑了一声，“那你要好好学希腊语了。”他还记得当初家庭教师教安娜希腊文时，安娜因为某个音老是发错，急得哭出了声。
“什么专业。”他当初拿的学位是法学。
“艺术学吧，我还没想好。”
我摩挲着衣角，继续说下去，“我可能不会回到哥谭了。”
吉迪恩先生的话让我下定决心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将哥谭抛之脑后。
安娜平静的语气在布鲁斯心上留下重重的波澜，他抬起头，皱着眉毛说，“不会回到哥谭，你是指什么。”
我注视着布鲁斯那双蓝眼睛，它的轮廓，颜色和我记忆中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它带给我的压力比从前还要大，我彷佛又成为了从前犯错的孩子。
我艰难的说，“它指我读大学那四年里不会回家了，在毕业后，我可能会回到美国，在纽约、大都会定居，但是我不会回到韦恩庄园了。”
沉默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压抑的气氛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布鲁斯终于说话了。
“即使在圣诞节，你也不会回来。”
“即使圣诞节。”
“即使我乞求你回来。”
“即使你像我乞求你回来那样乞求我。”
我看着布鲁斯又沉默了下去，接着他走到我的身边，蹲下来问我，“阿福知道这件事吗。”
他用双手握住我的手背，我看着他的动作，“他不知道，我还没有和他说，我想先告诉你。”
布鲁斯坐到自己妹妹的身边，抱住她，不敢想象自己刚刚回到她身边，不久后她就要离开自己。
但是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亲了亲她的额头，轻轻地喊，“我的小珍珠。”
这是玛莎给安娜取的昵称，在他离开哥谭之前也经常这样喊安娜。
布鲁斯看到安娜的耳朵染上了红色，于是他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接着说“做你想做的吧，只要它能让你感到幸福。”
我难以置信地听到布鲁斯的回答，但是当我望向他温柔的眼睛后，我知道他没有在骗我。
“谢谢你，布鲁斯。”我哽咽着说，做出离开哥谭的抉择很困难。
这意味着要离开承载着你过去所有痕迹的地方，不再回到韦恩大宅，再也不能去父母和奥利的墓碑上放上新鲜的鲜花。
布鲁斯听到安娜哭泣的声音后，闭上眼对怀里的人说，“不，你应该原谅我，我没有保护好你。”
原本在这之前，他有无数的方式可以让安娜活得更加快乐，他可以选择带着安娜离开哥谭，或者在她成长的时候一直陪伴着她，但是他却自私地选择了复仇。
他辜负了托马斯的期望。
我听出了布鲁斯语气中的自责，而我明白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和我一样只是这座城市的受害者。
我努力抱住他，试图让他感受到我真挚的内心，带着鼻音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布鲁斯，我爱你。”
布鲁斯听到安娜的表白后扬起微笑，用额头贴上她的额头，真挚地说“我也爱你，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