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凡第二天是在灭顶的窒息感中醒过来。
她甫一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桑延横在她脖子上的一只手，再偏头，是男人安静的睡颜，以及，微微向上翘起的唇角。
对于昨晚的事，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但，看着床上的战况，也不难猜。
温以凡在叫醒桑延，以及再让他睡一会儿之前，来回抉择了三秒钟，最终还是选择轻轻移开桑延的手。
结果，在她的右手碰到桑延的手臂的那一刻，食指以及拇指上便传来一阵细微的痛感。
“……”
好家伙。
她只得从桑延的手里抽出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手推开。
桑延睁开眼的第一秒，便准确地接收到了来自姑娘的怨念。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又拉过温以凡那只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的手，放到跟前，一下又一下地揉捏着那两根手指。
似是心疼又似是回味地道:“肿了。”
“桑延。”
“嗯？”
“你等会帮我擦药。”
“我哪回不帮你擦药。”
“我是说……手。”
“嗯？”桑延抬起头来，看着温以凡的眼睛，欠欠地反问，“我说的不是手？”
“……”温以凡破罐子破摔，“反正你得负责。”
“我负责？你自己弄的——”
“不记得了？”
“……嗯”
“哦，那我给你回忆回忆——”
“——你昨天说，我太久了。”
“你还说，你不舒服。”
“……？”
“我能怎么办？我也不舒服。”
“所以，你主动承担了这个——让我们都舒服的，责任。”
“……！！！”
“谁知道呢？你一握上就放不开了。”
“……………………”
“没办法，温霜降，你也太热情了，还是我心疼你，才……”
虽然不知道桑延的话里有几分是真的，但是温以凡的脸已经开始生理性地越来越红，整个脑袋也像是个小袋鼠似的往桑延的怀里埋得越来越深。
过了好一会，温以凡闷闷的声音才响起来:“我不记得了。”
“所以，”怀里的人命令似的开口，可却刚睡醒时的软绵绵的鼻音，“你别乱说。”
似撒娇:“我才不会那样，你以后别趁我喝醉占我便宜。”
“嗯。”桑延慢慢低下头，轻笑着亲了亲温以凡的耳朵，将话题引到另一个地方:“衣服是怎么弄湿的？”
“有人来找我喝酒，就，不小心撒了。”
“男的？”
“嗯。”
过了一会儿。
温以凡:“桑延。”
“嗯？”
“你是不是又想去打架。”
“……”桑延掐了掐温以凡的脸，“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
怀里的人突然抬头，深深地盯着他，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仍旧像是在反问:你不是？
“……”
温以凡:“他……挺像你的。”
比桑延腼腆，但是也足够勇敢，也同样在面对喜欢的人的窘态时不知所措。